王金山雖是不在了,但區公所的編製和人員尚在。
當劉書槐將委任狀亮出來後,公所的辦公人員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迎接新到任的區長大人。
可不知是有意怠慢還是其他原因,隻有一個姓方的年輕人在此。
在年輕人帶領下,劉書槐等人進了院子。
院兒內一側有間門房,看樣子可容納四五人的樣子。再往裏便是一間堂屋和一間偏屋,這便是辦公人員的場所了。
院子整體不算大,格局與郭麒雲在鎮上租的房子差不多。
區長的辦公室自然是落在堂屋,偏屋是賬房兼書記室,門房是護衛和雜役的居所。
劉書槐走進了辦公室,隻見屋內雖然簡單可還算整潔。
一張書桌,一把太師椅,一個書架,一張方桌和幾條長凳,窗戶下邊還有個燒炭的火爐子。
書桌上有些筆墨紙硯和書冊,但看起來似乎並不常用,亦如書架上零散的幾本書,除了稍微落了點灰以外和新的相差無幾。
劉書槐坐在太師椅上,隨意翻弄了幾張公文。
“凡有訴訟、匪情、稅款、攤派、開市、采買、收糧等一應工作都是我和張書記來負責。但除了和錢糧有關的,其他的事情前任區長大人過問的並不多。”
方姓而年輕人介紹道。
這張書記劉書槐自是認得,說白了就是王金山的賬房先生,一丘之貉。
劉書槐點了點頭,問道:“你在這裏做了多久了?”
“回區長大人,有小半年了。”
年輕人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劉書槐。
“家父是鎮裏南門茶館的掌櫃方長福。家父特意交代我,今後要好生跟著區長大人學習,為區長大人辦事~”
劉書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隻見他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皮膚白淨。小鼻子小眼睛梳著一個小分頭,兩手放在身側微微低著身體,有些拘謹,似乎還有些稚氣未脫。
“哦?原來是方老板家的少爺,說起來我與令尊還是頗有些緣分的,前些日子我在鎮子裏找房租,還是方老板幫忙搭的橋兒。以後你我都在一個院兒裏共事,不必太過拘謹。我雖對咱這地界兒不陌生,但有些公務上的事情我若不清楚的,還要你多多從旁協助。對了,你叫?。。。”
“我叫方誌文,誌向的誌,文武的文~”
年輕人微微一躬身說道。
劉書槐頓了頓問道:“我見你是個老實孩子,在王金山手下做事,受得住?”
方誌文有些緊張的揉搓了兩下衣服,說道:“前任區長大人隻是偶爾來這裏辦公和考勤,大多時候都是我們做好了公文給送到家裏,所以見麵的機會不多。。。其實。。。”
“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怕的。。。可是我爹他是送了些財禮打點才讓我謀了這個差事,他說先讓我在這呆些時日,說是以後有了做文書的經驗,再托人給我在縣城找個上得了台麵的事做。”
一旁的郭麒雲暗道,這小兄弟兒還真是個老實人,頭回見麵就掏心窩子啊。。。
劉書槐點了點頭道:“張書記今日沒來?”
“張書記他。。。前任區長大人家裏出事的第二天,他來取了些東西,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些天區公所也沒人主事,保衛隊也都散了,如今這裏就剩下我和門口的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