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還有不答應的選擇嗎?”笙清苦笑道,“隻不過娘娘們可能對奴婢有所誤會。奴婢……實則隻會吹一首《姑蘇行》。”
“什麼?”淑妃一聽,差點尖叫起來。
德妃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當真隻會一首《姑蘇行》……那本宮便彈一首《春江花月夜》好了。”
笙清歎了口氣,這老女人怎麼就是這麼死心眼呢,於是從懷裏掏出一支古舊的笛子,橫在嘴邊吹了一起來。
德妃以前從未聽過她吹笛子,如今聽來……簡直變了臉色。
且不說這支笛子就是個低等貨色,而這首曲子也被她吹得完全不是樣子,調不在調,甚至節奏東都不對勁。
曲子剛吹到一半,淑妃便捂著耳朵苦不堪言地讓她停下來了。
德妃看著笙清疑惑的眼神,輕聲問道:“當時皇上……”
“皇上很喜歡哎!”笙清想起當時皇上癡迷的眼神,不由得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德妃歎口氣,轉身走了。淑妃愣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趕緊追上去問她:“姐姐……你不彈琴了嗎?”
不用彈了,本宮,已經輸了。
這邊鄧貴妃整理好裙擺從耳室走出來,靈芝便跟了上去,在她耳畔耳語幾句。
鄧貴妃猛然扭過頭問道:“她當真這麼做了?”
靈芝點點頭:“公主已經在皇上床榻前吹笛許久。而奴婢剛剛看到曲窕來過這裏,如今悄悄跟著三皇子去了昭和宮。而且……奴婢聽說,皇上根本其實根本沒有昏迷不醒,就是裝的。”最後兩個字說得賊低,但是貴妃還是聽清了,頓時麵如土色。
趙昌允從裏麵走出來看著她們,問道:“出了何事,竟然如此慌張?”
鄧貴妃看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都怪你行~事高調,如今咱們恐怕都要死了!”
“此話怎講……”趙昌允很明顯沒有從溫柔鄉裏蘇醒過來,鄧貴妃冷笑:“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個時辰過去了,會無人經過?”
曲窈既然來過,自然知道他們兩人在此相會的事實。而皇上寢宮耳房又如何會無人經過?那肯定是有人授意,不然不會一個時辰外麵還靜悄悄的。
德妃帶淑妃去昭和宮找妙嬪,明顯就不是什麼善茬。妙嬪之前就牙尖嘴利,性格乖張,德妃和淑妃又與自己結怨,三人碰麵一定會上演一出十分亮眼的好戲……而這部戲裏麵,即使是沒有鄧貴妃都參與,那也一定會有關於鄧貴妃的流言蜚語在裏麵。
三皇子被曲窈打發去了昭和宮,三皇子素來尊敬他的母妃,認為他的母妃端莊大氣,這樣若是碰到……人設崩塌成什麼樣,鄧貴妃都無法預料。
公主此刻吹笛,皇上此時裝睡……
鄧貴妃膝蓋一軟,險些癱倒在地。趙昌允趕緊扶住她,仔細一看才發現她麵如土色,雙眼都失了焦距。
她笑起來,如今這些事情的窗戶紙已經愈發透明……即使是不被人戳破,想來也成了人盡皆知的事情。虧她在深宮之中專橫跋扈十幾年,到頭來……竟然栽在一個小太監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