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這麼危急麼?”嚴平走後,那名男子呢喃道.
“夫君不是說過不再參與兵事……”那女子仿似對那男子十分了解,見狀不由焦急說道。
“我這輩子是不打算再出仕了,可是阿繡還打算著跟隨呂奉先建功立業呢!從我來並州的時候開始,咱們就打上了呂布一派的標簽,平時也倒罷了,現在那呂奉先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我這身子可都是呂奉先找人幫我醫好的……為了阿繡,為了報恩,我必須要出一把力!”那男子的神色從迷茫漸漸轉為堅定!
“你在長安都已經放棄了將軍之位,眼下身上的傷才剛剛痊愈……兒孫自有兒孫福,阿繡的前途,他自己能把握的……”那女子一臉愁容的說道。
“玉娘,你這幾年隨我也受了不少苦,我本該讓你享受一番安逸生活,可是……大丈夫在世,總有一些事情是必須做的!”男子愛憐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語氣卻不容置疑。
“夫君……”
“別說了!我意已決!”男子低喝一句,隨即放軟口氣說道:“這次之後,我保證不再參與軍事,若是出去看到事不可為,我也不會傻傻的上去送死的!”
“也罷……你們男人的事,我一介女流也就不插嘴了!隻是……”女人搖了搖頭,轉身翻開了床榻上的一塊木板,從裏麵費力的捧出了一柄長刀。
“放心吧!怎麼說,我也縱橫沙場二十年,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些許毛賊傷不了我的!”男子為了打消那女人的擔心,接過長刀之後,故作豪勇的說道。
“時候也不早了,待我出去以後,你緊閉房門,任誰前來,也不許開門!等我回來!”男子盡量將語氣調整到最輕柔的狀態,溫柔的在女人頭上撫摸了一會,如是說道。
“夫君放心!妾身一切都省的!”
深深望了女人一眼,男子終於還是狠下心出了屋子。
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刀,男子身上頓時湧出了一股殺氣!
“本以為會把你永遠塵封,卻沒想到這麼快又要並肩作戰了,呂奉先,希望你是阿繡的明主!我張濟為你拚上一回命又如何?”
張濟?西涼大將張濟?他不是在韓遂攻長安的時候身受重傷,此生不能再上戰場了麼?
卻說張濟在長安受重創之後,本想一死了之,可是卻放不下自己視若己出的侄子張繡,以及後娶的妻子鄒氏。
因此才會在侄子張繡的勸說下,來到了並州。
張濟初來並州之時,呂布本想重用,可是張濟已然沒了往日的雄心壯誌,隻想安安穩穩得陪著妻子過平凡的生活,呂布也沒強求,費力找人治好了張濟的傷勢之後,便沒再幹擾過他。
張濟平日裏,也就在家陪陪嬌妻,偶爾會出去,到隨後而來的董卓家眷那裏坐坐,日子過得到也算安逸。
若不是突然出了反賊,張濟可能就以這種生活方式了卻餘生了。
張濟來到門外的時候,這一小塊區域早已沒了半個人影,但是地上的屍體卻有不少,有身著衣甲的並州士卒,也有看似平民百姓卻手握兵器的亂匪。
張濟淡淡的看了幾眼,暗自歎息了一聲,隨手取下一條綁在並州士卒胳膊上的白色麻布,大步的朝城中央走去!
沒走多遠,張濟突然聽到前方拐角處有廝殺的聲音,連忙趕了過去,隻見幾十名並州人馬被一群明顯就是精銳的士卒圍在了裏麵,而先前曾闖入他家的那個嚴平赫然也在其中。
張濟無奈一笑,大步上前,包圍在外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張濟已然連殺數人衝進了包圍圈內。
“不是僅有幾個毛賊造反麼?這些兵卒是怎麼回事?看他們不是本地人,難道是外敵入侵?晉陽不是已經被被人打下來了吧?”張濟衝到嚴平身邊,直接便是大吼了一句。
“你……”嚴平見張濟突然殺進戰圈,呆愣了片刻,等到張濟對他吼完,他才回過神來。
“老子還想問別人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出來做什麼?不想活了啊?”嚴平顯然還記得張濟。
“無他,報恩而已!不過……隻怕呂奉先要給我收屍了!”張濟眉頭一皺,剛才殺進來的時候還沒覺得,眼下已處在包圍圈中,頓時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你當真不怕死?”嚴平剛想斥責張濟直呼呂布之名,可隨即看到了張濟眼中的戰意,以及身上的那股上位者氣息,隨即換了語氣問道。
“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張濟說著,一把推開了嚴平,手中大刀一個下劈,帶走了一條敵軍性命。
嚴平感激地看了張濟一眼,可是看著身邊越來越多的敵軍,不由得又歎息了一聲,感激的話再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