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以嫿等人吃完,丫鬟小廝們收拾好東西,眾人來到酒樓外的馬車前,準備離去。
黎玉漪踏上馬車,掀開車簾,卻見慕以嫿站在酒樓門口,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她在等誰?
這時,已經梳洗完畢,換好衣裙的玉錦玉秀兩姐妹走過來,看見慕以嫿站在門口,微微一愣。
玉秀笑著道:“我還以為我們趕不上為小姐送行了呢。”
此去一別,怕是再難相見了,就像當年那個人一樣。
慕以嫿忽然說道:“其實玉佩隻有一塊。”
姐妹兩人愣住,隨即明白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慕以嫿看著她們,“所以你們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你們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驀然間,在兩人的眼中,麵前戴著冪蘺的女子與記憶中那個笑語嫣然的少女重合一體。
果然是她!
玉秀猛地抬頭看向慕以嫿,“真的是你?”
玉錦也緊張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慕以嫿含笑點頭,“是我。”
她又重複一遍,“你們選擇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默然片刻,玉秀忽然問道:“敢問小姐住在哪裏?”
慕以嫿說道:“黎府。”
黎府?
玉秀微微一震,她看向姐姐,見姐姐對她認真地搖了搖頭,玉秀便忽的一笑。
她向慕以嫿屈膝施禮,“我們姐妹二人已習慣這裏,暫時不願去別處安居。”
時隔多年,同樣的問題,她們給了同樣的答案。
慕以嫿看著她們,忽然問道:“當年讓林府罹難的人中,是否有我父親?”
兩人一驚,皆抬頭看向她,卻見慕以嫿轉身向馬車走去。
玉秀愣了愣,慌忙走上去大聲問道:“敢問小姐閨名?”
說完,她驀然吃了一驚,見四周已有不少路人看過來。
她怎得這般失了分寸……
她抿了抿唇,卻見慕以嫿已經上了馬車。
她們兩次拒絕了她的好意,她一定很是失望不悅。
忽然,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玉秀定睛一看,卻見恩人身邊的婢女跑來。
慕真喘了口氣,說道:“我家小姐姓黎,名玉漣。”
玉秀臉上頓時溢開了笑容。
慕真又匆忙跑回去,踏上馬車。
馬車內,黎玉漪鬆了口氣,“終於出來了。”
她抬頭望去,見慕以嫿微微倚著憑幾,撫摸著手裏的墨色玉佩。
當年祁墨下山後,容末便將這玉佩交給了她,並告知了他的身份。
東夏國五皇子,是除了二皇子之外最有可能登基的皇子。
容末說,祁墨之所以無所顧忌地與她交往,是因為不知道她的身份。而一旦回去後他查明她的身份,便不會與她交往,因為她的父親支持二皇子。
容末想了想又說,或者他會為了得到慕丞相的支持,又重新親近她也說不定。
慕以嫿看著手裏的玉佩,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當時自己知道這件事後靜默了幾天,然後忽然明白了自己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便不再隻顧玩樂,認真向師父與容末學習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