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人的笑容在周倉的眼前慢慢地變大,然後慢慢地潰散在虛空之間,原本壓在他頸間的鋼刀,此刻也孤零零地橫在空中。
而周倉的身體猛地一僵,因為他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指已經輕輕地捏在自己的後頸上。
那隻手指上的寒氣瞬間便傳遍了他的周身,周倉就如同突然墜入冰窖一般,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似的。
轉瞬間,他連手指都無法動上一動了,因為除了腦袋,周倉的全身已然被整個凍僵在當場。
真是怪物!
周倉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腦子卻還是可以運轉的,他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心中暗歎。
“住手,都是自己人!”
就在他苦於無計可施之際,耳邊傳來一道熟悉而又焦急的聲音,緊接著四周的迷霧瞬間便潰去,露出了房間的本來麵目,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身影猛地躥到二人身前。
周倉循著聲音望去,來者正是呂奉先!
這時,呂奉先也來到他們近前,他看也沒看周倉,而是一把將申道人的手腕握著,嘴裏忙不迭地說道:“祖宗哎,這可是我的兄弟,殺不得!”
申道人瞥了他一眼,嘴裏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來幹什麼,再說了,我和自家徒兒說話,有你什麼事?”
“嗯……這個……”
呂奉先被搶白一頓,也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愣了半天,他一拍腦門,然後,用有些怪異地目光看了看周倉和申道人,張嘴吐出一句話,直接把二人雷得外焦裏嫩。
“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到一塊的!”
說完,呂奉先放開握著申道人手腕的手,然後,雙手掐腰,如同一個發現兒女戀情的婦人一般,臉上蕩漾著窺探別人隱私的好奇。
“去死!”
周倉和申道人異口同聲地喝道。
經過一番了解,呂奉先才知道了內裏的隱情,他一聽便覺得大喜過望,一則為自己的好部下、好兄弟高興,二者也為自己一方增添這麼強的一份戰力而興奮。
呂奉先現在慢慢地融入到這個時代,隨著不斷的深入,他對這個時代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刻。
隨著這份認識的深入,他更加清醒地懂得,能夠保護自己的唯有武力,不隻是自己,還要有一群強如虎力、申道人的幫手,才可以叱吒於亂世。
所以,聽說申道人有意收周倉為徒,他是打心底裏高興。
已經樂的合不容嘴的呂奉先一扭頭正看見有些悶悶不樂的周倉,他揮起巴掌在周倉的肩膀拍了一下,然後,笑罵道:“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你還有什麼顧慮呀!”
周倉看了看已經笑得露出後槽牙的呂奉先,黑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傷感之色,他喃喃道:“能夠跟著仙師修煉當然難得福分,隻是周倉……周倉舍不得主公與眾家兄弟。”
他剛說完,笑得正嗨的呂奉先更加摟不住了,他將手臂搭在周倉的肩膀上,是仰天大笑,直笑得前仰後和。
這一笑倒是把有些傷感的周倉嚇了一跳,他直勾勾地盯著呂奉先,暗道:難道是知道自己要走,老板傷心過度,有點精神失常了?
笑罷多時,呂奉先擺擺手道:“我當什麼呢,你別擔心,這老家夥欠我錢,走不了的,我讓他現在就傳授與你,什麼時候你學成了,什麼時候再讓他走。”
開玩笑,申老道可是住在自己的戒指裏,能跑哪去。
聽他這麼一說,周倉扭頭看了看麵色有些尷尬的申道人,老道迎著他的目光,老臉一紅,然後,幹咳兩聲,說道:“最近一段時間,為師會留在這裏,有什麼事盡管來問為師,隻不過……隻不過我老人家身份過於尊崇,不便示人,乖徒兒要記得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