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倉的催促之下,徐州騎兵的速度都提到了最高,而在倉惶逃竄的那些大成的文臣們,察覺到自己成為了他們的目標之後,驚慌失措之餘,都開始了瘋狂的逃竄。
本來就缺少統一指揮,行進路線雜亂無章,此刻更是亂作了一團,那些各為其主的護衛,都拚命地抽打著胯下的戰馬,將速度提到最高,然後拱衛著各自的主子亡命而逃。
作為一支臨時拚湊的隊伍,他們沒有任何的紀律可言,這樣的結果就是在潰逃之際,瞬間變成了數個小集團,大家相互都在拚速度,希望超過夥伴,自己作最後一個被撕碎的獵物。
可是,事實卻是殘酷的,蜂擁而至的徐州軍並未放過任何一個人,因為在周大寨主的眼裏,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兩,到手的銀子怎麼可以讓他飛了呢?
於是,在接近這些逃竄的大成官員的時候,隨著周倉的一聲呼哨,頓時,在極短的時間內,陣型嚴整的徐州騎兵分成了十數個分隊,然後分散開來,猶如獵人一般撲向四散驚魂失措的對手。
接下來的情形便變得簡單了許多,也血腥的許多。
揮舞馬刀的徐州軍猶如秋風一般,卷過一隊一隊的大成軍護衛隊,在一陣兵器碰撞的叮當聲和幾聲慘叫之後,便速度不停地撲向下一個獵物。
而留在原地的隻有孤零零立著的幾匹戰馬,還有就是散落一地的殘肢和殘缺的兵刃,這些都是大成軍護衛們留下的,僅僅是一個照麵,他們的結局就注定了,甚至連那一腔鮮血都滲入到黃土之中,僅僅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而已。
戰鬥從開始到結束也僅僅是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周倉看了看被手下押過來的十餘名蓬頭垢麵、惶恐不安的大成官員,樂的是找不到北了。
此時的周倉將軍已經清醒過來,但是這些交到呂老板的手中,也是可以換個不錯的功勞的,他能不樂嗎!
周倉端坐馬上,一雙圓眼將麵前的眾俘虜掃視一遍,略一沉吟後,他一伸手點了點其中的一位,然後,微微一仰下巴,說道:“就你了,出列,老子要問你話!”
周倉點人也是有學問的,你比如這人,他身材有些矮胖,白白胖胖的臉頰之上掛滿了惶恐之色,一看便知這定是個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官吏。
往往這樣的人都貪生怕死,基本上是一問邊說,而且是知無不言。
看到兵士將其推搡到自己麵前,周倉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咂咂舌道:“你不在家裏躲著享福,跑這來幹什麼?”
那人眨麼眨麼一雙小眼睛,然後用顫巍巍的聲音,有些諂媚地說道:“回稟這位將軍,晚生杜安是受賊子袁胤脅迫至此的,多謝將軍的解救之恩。”說完,他煞有介事地地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
聽到他的回答,周倉並未糾纏於是不是脅迫之類的詞彙,而是被兩個字吸引住了注意力。
他陡然提高聲音,然後,難抑心中興奮地問道:“老賊袁胤也在這裏?!”
袁胤可是真正的大魚,老板呂奉先帶領自己辛辛苦苦地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搞掉袁氏在兩淮的勢力嗎!
如果自己將袁胤擒住或是斬殺,那麼袁氏一族便失去了主心骨,蕩平揚州、吞並兩淮便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