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是袁術為了拱衛壽春而設立的一座關隘,位於壽春城南不足百裏處,這裏既是壽春麵南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壽春城防的第一預備力量,所以這裏不但屯有重兵,而且軍械物資也是極其的充裕。
而陽平關的守將名喚袁磐,他是袁氏宗族中的一員,而且是袁術袁胤的子侄一輩,也是其血緣很近的一位本家侄兒,也正是因為如此,拱衛壽春的重任,駐守陽平關的重任才落在他的身上。
對於大成政權的風雨飄搖,這位官二代的城守大人,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還是一如既往的享受著美酒與美姬,過著奢靡的生活,但是,一隊殘兵湧進陽平關,他才震驚地發現自己所依仗的那座靠山竟然瀕臨崩潰。
此刻,袁磐坐在城守府的大廳裏,在他眼前正跪著一名敗退下來的傷兵,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壽春的慘象。
但是,袁磐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大成完了,袁家完了……
這句話猶如魔咒般在他腦海裏盤旋,使他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就如同自己賴以生存的一棵大樹轟然倒地,自己被抽去脊柱一般。
“將軍、將軍……”
直到他的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他才有些茫然地轉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陽平關副將胡平。
胡平此人身形有些消瘦,但是一雙眼睛裏卻閃爍著精光,一看便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事實也確實如此,袁術知道自己的這位侄兒是繡花枕頭,所以就安排勇將胡平輔助與他,可以說,現在陽平關真正的守將正是這位胡將軍。
“胡將軍,什麼事?”袁磐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
“事不宜遲,將軍應點起兵馬火速馳援壽春,否則,被敵軍鞏固住防線,就大事不妙呀!”胡平一臉焦急地“嗒嗒嗒”說了一大通。
是呀,我應該前去救援!
袁磐猛地站起身形,但是他的目光掃過跪在那裏滿臉掛滿鼻涕和淚水的那名傷兵,便心中一顫。
徐州軍可是比虎狼還要凶惡的,我……我,怎麼……是他們的對手?
看到袁磐目光遊離不定,臉上顯出猶豫之色,胡平更加著急,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城守大人,那是十足的紈絝子弟,肯定是害怕了,心中暗想:你留在這裏,我去總可以了吧。
於是,他一邊想著,一邊一咬牙,繼續說道:“將軍,不若您在此固守,以防賊兵進犯,我前去馳援壽春。”
一時間六神無主的袁磐一聽,心道:這卻是個好辦法,便喜道:“那就勞煩胡將軍了,本將予你一萬精兵,即刻馳援壽春,不得有誤。”
“諾!”
胡平答應一聲,便轉身離開大廳,前去軍營集合部隊不說,單說袁磐。
看到離開的胡平,袁磐的腦子便轉開了,自己的叔父袁術是死了,但是袁胤可不簡單,就這麼厲害的袁胤都不是徐州呂布的對手,那他真的趕到陽平關,自己如何是好呀?
跑!
一個念頭湧上他的心頭,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思量再三,袁磐還是覺得自己離開揚州這是非之地,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在河北,自己的另一個叔父袁紹過得可是滋潤的很,大有一統河北四州的氣勢。
打定主意,袁磐便遣散眾多的手下,悄悄滴返回了自己的居所,開始逃亡前的準備。
再說胡平,點起兵馬後,他也來不及在請示袁磐,揮軍便直奔壽春而去,一路是他不斷地催促士兵加快速度,恨不得肋生雙翅,一下子飛到壽春,因為他知道早去一個時辰,自己的勝算就打上一分。
所以,一路上他不斷地祈禱,守衛壽春的那些同澤們一定要堅持住,隻要留著一個一個城門,加上自己的這一萬生力軍,便有重奪壽春的可能。
在這樣焦急的情緒中,這支大成軍的行軍速度被提到了極致,用了不到五個時辰便趕到了壽春城附近。
一路上,他不斷地遇見敗退下來的大成軍兵丁,得到的消息也頗令他興奮不已,因為大成軍的將士們還在死守著北門。
這就為自己的反攻留下了一道生死的通道,倘若被徐州軍徹底控製壽春城,自己率軍進行攻堅,虎狼之師再加上固若金湯的堅城,胡平想想,連自己都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