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的辭世對於大成偽政權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此時的壽春可謂是人心惶惶,把持朝政的袁胤等人為了取得對抗張勳的先機,選擇了密而不喪。
他一麵牢牢地將袁術辭世的消息封鎖住,背地裏積極地調兵遣將,在廬江到壽春的幾條線路上設下重兵,妄圖將其隔離在大成政權的核心之外。
但是,作為一名政治**,袁胤並沒有過人的才能,所以他便積極地拉攏大成政權的另一名宿將,也就是被袁術授予廬江太守的大將劉勳。
他不但將整個大成政權的機動部隊都付予劉勳指揮,同時,還將自己最後的根據地宛城也交給劉勳打理。
可是,令袁胤沒想到的是,貌似忠良的劉勳,其實也在做著自己的打算……
自從將位於壽春府宅的貴重物品秘密運回宛城後,劉勳就躲在家中,稱病不出了,因為他知道,此時的袁胤是何等地渴望自己能夠率兵去抵禦張勳,但是,自己能去嗎?
張勳是何許人也,那可是久經沙場的不是名將,對於自己的斤兩,劉勳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對上張勳,估計自己連**都得輸得幹幹淨淨。
所以,劉勳就接受了自己軍師的建議,那邊是裝病。
講到這裏,我們還得說說劉勳的這位軍師,此人也姓劉,單名一個曄字,字子揚,淮南成德人,是漢光武帝的兒子阜陵王劉延的後代。
劉曄自小膽識過人而機巧,對於分析局勢等有其過人之處,汝南名士許劭躲避戰亂到揚州時,更是稱其為佐世之才。
這一招還真靈,此時的袁胤將劉勳視為可以仰仗的左膀右臂,那是視如珍寶一般,所以在聽說其生病後,不但派禦醫前來診治,更是親自過府探望。
看著將袁胤送出府後,回到自己身旁的劉曄,劉勳將這在頭上的一條白巾扯下,丟到一般,然後一翻身跳下病床,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那裏有一絲的病態。
他扭動了扭動腰身,剛才在病床上躺著,還真有點酸,然後對劉曄說道:“子揚,袁胤算是騙過了,但此事騙得連一時騙不了一世,吾將如何呀?”
劉曄看看站在那裏,扭動著身體的劉勳,微笑道:“將軍可曾聽說,猛虎歸山蛟龍入海,方可一展英姿嗎?”
劉勳停住動作,仔細地咂摸著劉曄的這句話,少頃,便麵露喜色,道:“依子揚之見,莫非是想讓劉某返回皖城嗎?”
“正是。”
“可是……可是袁胤小兒豈肯輕易讓老夫離開。”劉勳何嚐不想離開壽春這個是非之地,返回自己的老巢,但是想到袁胤便不覺得有些惱火。
劉曄微微一笑,說道:“將軍息怒,皖城被袁胤視為最後的根據,不會任其丟失的,如果我們如此行事……”
說著,劉曄便伏在劉勳耳邊,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聽他講完,劉勳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意。
……
權勢猶如擁有著無窮的魔力,它能讓得到人癡迷,更能讓得不到的人為之瘋狂。
相對於那些將身家性命都葬送在追逐中的人而言,袁胤無疑是幸運的,但是相對於那些顯赫一時,威風八麵的掌權者,他無疑又會可悲的。
此時,立在壽春金殿最上首的他並未享受到權勢帶來的任何快感,相反的,大成朝廷已經糜爛入髓的現狀著實讓這位實際掌權者焦頭爛額。
若不是張勳頑強固守,將張遼堵在安風津,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饒是如此,呂奉先依舊是乘著二張對峙的機會,將是大成朝廷在淮北一個又一個的重鎮奪了去,泗郡、下蔡、汝陰、潁上先後失守。
這些對於袁胤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他已經準備將整個的淮北全部放棄,但是,就在剛才一個令其不寒而栗的消息傳來,那就是孫策也耐不住寂寞了。
這個消息是由執金吾裴斐得到的,此刻,他正跪在大殿中間的。
袁胤定了定神,聲音有點顫微微地問道:“裴公先請起,此事非同小可,容後再議。”
裴斐答應一聲,退回本位,接下來的廷議,袁胤那裏還有什麼心事,便草草結束,而後便帶著裴斐一同返回司徒府。
回到府中,還未來得及落座,袁胤便心急如焚地問道:“裴公,孫策真的打算與我不利嗎?”
“此事千真萬確!”
跟在袁胤身後的裴斐斬金截鐵地答道。
袁胤無力地坐在座椅之上,然後似是被抽幹全部力氣一般,有些無力地低聲問道:“知道孫策的目標嗎?”
袁胤作為大成政權的核心,自然知道,袁術在世時,在吳郡柴桑一帶,安插了無數的間諜,常年搜集情報,而負責人便是眼前的裴斐。
“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