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錯愕之中,張勳“唰”地一聲從帥椅上站了起來,道:“眾位,我張某人承蒙聖上不棄,令統帥三軍以禦呂布賊子……”說著,虛空向著壽春的方向抱拳施禮,接著說道:“自進抵淮河,控製安風津以來,勳每日不在尋戰機以破強敵,有道是天遂人願,今日出此良機,眾公且隨我一戰破敵!”
說完,張勳一撩征袍,然後快步走到地圖前,伸手一指位於正中的九江城,解釋道:“諸位請看,安風津橫跨淮河兩岸,內有九座浮橋,可謂南北交通,所以說安風津難以合圍,此為地利一也;其二,安風津雖是小城,但其為南北往來要衝,在我軍數十年的經營之下,也儼然成為一處要塞,可謂是易守難攻,而張遼小賊傭兵數千,且軍械齊整,兵卒士氣正旺,可謂固若金湯、萬夫莫開。所以多日來,勳隻守不攻,以耗敵之銳氣。”
眾人一聽,對於張勳審時度勢的戰略思想甚是佩服,都紛紛點頭,暗地裏豎起大拇哥,讚一聲:高明!
但是,位於人群中的袁虎卻不以為然,心想:怕死畏戰還說得冠冕堂皇,便不由得冷笑一聲道:“大帥果然高明,隻不過為何今日如此興師動眾,妄圖堅城呢?”
“嗬嗬……”
張勳一聽袁虎話裏有話,但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手撚須髯,笑道:“袁將軍問得好,且聽張某道來……”
張勳就等著他發問呢。
其實,對於袁虎,張勳也是十分的瞧不上,亦並未放在眼裏,但是沒辦法,在他的身後是袁胤,是袁術,是整個袁氏家族,那可不是自己能夠撼動。
對此,張勳是很清醒的,所以,發兵一來,都對袁虎的所作所為真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此時此刻卻是不同了,因為這是自己奪取安風津的最好的戰機,可謂是千載難逢,他不允許任何影響自己此戰勝利的因素存在。
而一直以來,袁虎對於自己的軍令是陰奉陽違,因此,戰前能否將他降服,使他完全地聽從自己的將令,可以說是此戰的關鍵點。
必須讓他知道誰才是此戰的主帥,也讓整個袁係知道這個大營裏誰的軍令最重!
因此,現在袁虎如此發問,張勳正好借機將他說服,那樣的話,自己這一戰才會有最大的勝算。
於是,張勳清清嗓子,解釋道:“敵我的優劣,想必眾位已然知曉,我就不再多說了。根據情報分析可知,張遼小賊麾下兵馬足有五千之數,再加上安風津地利,沒有三萬精兵,實難將其擊潰。”
雖然兵法稀鬆平常,但是袁虎也知道少於五倍的兵力,去攻擊一座守備森嚴的堅城,純屬癡心妄想。現在聽張勳這麼一說,也有些同感地點點頭。
而四周的那些將官久在張勳帳下,早已視其為神明,自然是點頭稱是。
見大家都沒有不同意見,張勳便繼續說道:“所以,最初勳的戰略意圖便是阻敵繼續進犯,然後伺機殲滅之。為此,我一連設下三道防線,將安風津與淮南各郡縣隔離,不給敵繼續向縱深發展的機會,可以說,現在已經實現了此戰略!”
說著,他話音一頓,然後,然有興致地盯了袁虎一眼,那意思是,我說的你都同意吧?
果不其然,袁虎作為一個最邊緣的配角,極其配合地點點頭,然後意猶未盡地問道:“大帥,那第二步,您的計劃呢?”
“當然機會都是自己創造的,戰機也是亦然。所以,為了引蛇出洞,使張遼進一步分兵,減少安風津的防守兵力,我思慮再三,覺得隻有一個辦法最能讓張遼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