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依舊是呂奉先走時的模樣,但是,此時此刻,高大而莊嚴的門樓早已裹上了紅色彩綢,白色的燈籠也被喜慶的紅色宮燈取代。
州牧府門前的廣場被掃得一塵不染,一條兩丈多寬的紅毯早已從州牧府的台階,一直延伸到廣場的另一端。
收拾得煥然一新的州牧府,裏裏外外透著一股喜慶,而且,穿行其間的各色仆人臉上也是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徐州牧府的主人就要回來了。
此刻,不單是仆人,就連州牧府的女主人嚴媚娘都有些緊張了,雖然這緊張裏夾雜著期待和喜悅。
她難得地換上了一身豔麗的華服,猶如盛開的牡丹一般,隻是此刻在這朵牡丹俏麗的麵容上掛著一絲忐忑、一絲緊張,還有一絲的驕傲和期待。
沒人知道嚴媚娘對於自己的夫君孤軍深入敵方腹地是何等的擔心,又是在得到呂奉先即將返回下邳時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動。
此時,正坐在閨房中,仔細梳妝打扮的她,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侍者的稟報聲。
“稟告主母,呂將軍已經進城了。”
嚴媚娘聽她說完,下意識地直起身子,就像迎出去,把正在服侍她梳妝的貼身婢女都嚇了一跳。
感覺到自己失態的嚴媚娘,俏臉一紅,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自己夫君貴為徐州州牧,離開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有很多很的人要見,而和自己共敘別離之情的時間恐怕會很晚很晚……
不知怎地,嚴媚娘心中熱切地期盼著夜晚的到來,她真希望時間過得越快越好。
再說呂奉先。
他帶人猶如跨馬遊街般地返回到州牧府,在一眾大小官吏的迎接下,來到了州牧府的議事大廳。
待他和眾位手下各自坐好後,陳宮站起聲,輕輕敵咳嗽一聲,頓時,原本都在喜氣洋洋地低頭交談的眾位將領和官吏將目光投向他。
一時間大廳裏變得靜悄悄。
陳宮這才向呂奉先施禮道:“主公,此次小沛大捷,全賴主公英明神武、三軍將士用命、各位同澤盡心竭力。卑職鬥膽進言,請主公準許全城上下慶賀一番,待明日再行論功欣賞,以彰有功之臣。”
呂奉先點點頭,朗聲道:“公台之言正和我意,就按此辦理。我看諸位就留在州牧府,我們不醉不歸!”
眾人一聽,都大喜過望,紛紛離席躬身行禮,以示感激之情。
於是乎,在呂奉先的一聲令下,整個州牧府頓時熱鬧起來,前廳裏,眾位官吏和將領三五一群地圍在一起,相互之間交談甚歡。
而呂奉先則接著這個機會,招呼過陳宮,二人悄悄地來到一間偏廳。
對麵做好後,呂奉先麵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而陳宮的表情也越發地嚴肅起來。
“公台,文遠怎麼沒在此地呀?”呂奉先並未掩飾,而是直接了當地問道。
“回稟主公,張將軍現在正率軍駐紮在魯郡,無法分身,故而沒能趕回下邳。”陳宮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魯國?莫非是高幹有所異動?”呂奉先一聽,麵色一凜道。
陳宮點點頭,解釋道:“我軍自小沛擊潰曹軍後,便分兵兩路,仲達攻略陳留,意在擊潰曹軍餘部,卑職則率領一部攻取濟陰等郡縣。原本勢如破竹,兗州指日可下,不料高幹兵出濟北郡,直接威脅到我軍側後,故而卑職令文遠吞並魯郡,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