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藝是誰呢?對於她的身份,成天藝可以給出很多選擇,在sm公司,她是年齡最大的非公開練習生,每次評比都排第一的最強練習生,萬年都不能出道的練習生,或許還得加上一個,sm前練習生,成天藝提著行李,最後看了一眼sm公司並不奢華的大樓,壓下頭頂的帽子,掩蓋住眼中複雜得難以形容的情緒。
成天藝停在路邊的垃圾桶旁,放下行李,把剛剛人事部經理塞入她手中的聘書揉成一團,塞進了路邊的不可回收分類的垃圾桶,轉身離去。
成天藝坐在機場的座椅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不遠處似乎有哪個明星回國,引起了一陣粉絲的尖叫,喧嘩的聲音讓成天藝一下子回想起了從前,額頭越發疼痛,外麵似乎正在下雨,成天藝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膝蓋,她這傷是很久以前被誣賴偷同宿舍女孩的東西,她努力辯解,卻被管理練習生的負責人體罰留下來的,事後她尋找證據證明了她沒有偷,那個練習生因品行不良被勸退了,而她則因小小年紀不懂照顧自己,則留下了積年暗傷,每次下雨天都會酸痛難忍。
想到小時候的自己,成天藝揚起了一個輕快的笑容,看向機場的落地窗,外麵一片在雨幕的掩蓋下顯得格外朦朧,真像那時候,隻是少了一個穿著濕答答衣服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倔強的跪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當年的她多單純,以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後來才知道,公平是人定的,而弱小的人,是沒辦法決定對錯的。
聽到廣播裏的提醒,成天藝站起身,那個明星似乎終於在粉絲的重重包圍下艱難的走到了機場大廳,成天藝看了一眼,看到粉絲手中舉著的牌子,才恍然感歎一聲,原來是權至龍啊。
成天藝沒想到最後走的時候見到的是權至龍,雖然她除了隻能看見他因為新專輯剛染的紅色頭發其他什麼也看不見,成天藝還是對著被人群包圍著的身影微微一笑。“anianghikaseyo,至龍。”
權至龍仿佛心有所感,想要回頭觀望,但實在太困難了,經紀人和助理為了護著他已經很吃力了,他一貫的禮儀並不允許他此刻做出如此麻煩到別人的舉動,而且他還約了哥有事要談,時間已經不早了,那件事他也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出於以上因素他停頓了一會隻好繼續緩慢又堅定的往前移動。
很久以後,權至龍才恍然發覺自己那時候究竟錯失了什麼,要是那時,要是那時,他能回過頭就好了。
機場兩邊仿佛隔出兩個世界,一邊熱鬧沸揚,一邊淡然幹脆,卻仿佛兩條永遠不會相接的平行線,分別有時候就這麼容易。
飛機上。
飛機失事乘客們開始驚慌失措的尖叫和哭鬧的時候,成天藝其實內心很平靜,她的父母已經於前年前後病逝,她沒有結婚,也沒愛人,真真正正的上無老下無小,孤孤單單孑然一身,至於朋友,她離開韓國前群發了一條消息給了所有的朋友,說自己要回中國了,所以如果聯係不到她,應該會以為她在中國過的安居樂業,不想再想起傷心?往事也默契的不聯係她吧。
嘖嘖,這樣看起來她活的好像也挺慘的,從小為之努力的夢想已經失去,家人不在,又沒什麼財產,最後說不定也沒人會知道她死去,傷心那麼幾秒,這辛酸史簡直可以寫成一本《成天藝悲慘而短暫的一生》的回憶錄了,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她文筆好像不太好,應該會寫的很無趣吧,果然應該想個有趣的文案騙騙點擊率。
嗯,那應該這樣寫,權至龍叫我努那,我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我和東方神起,寶兒,sj,少女時代等sm藝人一起當過練習生,他們出道了而我沒出道;被一個很紅的組合隊長告白過,最後拒絕了;我曾經差點成為天上智喜,少女時代,f(x)等知名少女組合成員,但最終落選;我被勸退了,如今我好像要死了,臨死之前我隻想說一句話,但好像來不及說了,隨之渾身的劇痛襲來,成天藝閉上了眼睛,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權至龍和崔冬昱坐在一家酒吧的小隔間裏。
“說吧,什麼事,能讓你這個大忙人放棄少的可憐的休息時間來見我。”崔冬昱給權至龍倒了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略帶玩笑意味的說道,爆炸一行人最近又是打歌又是拍攝mv,還有綜藝,世巡,閑下來一會休息還不夠呢,權至龍打電話說找他有事簡直讓他都有點受寵若驚。
“東昱哥,聽說你最近要自己開一間公司?”權至龍接過酒,輕抿了一小口,便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公司還需要人嗎?我想向你推薦一個人。”
崔冬昱看了一眼權至龍,默默感歎了一下能讓經過九年沉澱已經讓人摸不透想法的權至龍這麼沉不住氣的也隻有少數的那幾個人了,崔冬昱想了想,問道,“你是說天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