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君,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聽著安然的語氣,曲文君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別說隻是寫下兩個男人之間的情誼,便是在共和國黨徽下同性之間的婚姻都已經合法的了,更別說這書裏寫的不過是一種抽象到淩駕於現實之上的感情。
遠處,人群圍起來的地方已經開始了簽售過程。
“等一下我過去就好了,你帶著無忌在這裏等著。”看著周圍熙攘的人群,曲文君不自覺的擰緊了眉,然後低聲對身邊的安然說著。
等了好大會兒的曲文君還是不見人群散去,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了林墨的號召力,於是隻好無奈的擠進人群。
曲文君之所以會決定來參加這場簽售會,並不是為了要一個林墨的簽名,而是想要當麵問一問這個聲名極盛的少年,他筆下的這個故事是從那裏聽來,又或許該說他是代誰執筆而書。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一個人籌謀良久就是為了引他過來而設下的局。
而那設局人,就站在不遠處的前方正含笑的看著自己。
曲文君沒有想到季清逸會出現在這裏,不過這樣一來,有些答案便已不言而喻。
他不必再去問一問林墨這個故事是從那裏聽來的,也不用知道這本書到底是經由誰手寫成。
季清逸的出現,就已經很好的回答了這些問題。
拿著書,曲文君向那個人走近,“你等的人來了嗎?”
季清逸微微搖頭,說,“還差些距離。”
於是曲文君若有若無的笑了一下,帶著前所未有的輕鬆,“能不能讓我友情插個隊,讓林墨幫忙簽個名?”
季清逸卻笑著接過他手中的書,然後從一旁取過筆,翻開扉頁,筆尖強勢的將墨水塗抹在白紙之上。
他寫,在這個善變無常的人世間,沒有什麼能夠永垂不朽,我為彼此選擇了這曲終人散的結局,不過是想以此來企圖一念永恒。
季清逸以書中人物的語氣來向另一個人解釋這分道揚鑣的結局是為了什麼。
曲文君看完後,有些恍然,他想這話到底是對誰說的呢。
一抬頭,就看到季清逸的目光在看向不遠處。曲文君疑惑,順著他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到了那遠在人群之外的妻兒。
或許應該是這樣說的,就算是妻子沒有情愛,孩子沒有血緣,但至少她們是他曲文君的家人。
轉過身,看著季清逸的麵孔就笑了一下,“看來季先生還真是心心念你你的幹兒子。”
季清逸收回目光,遮住眼底的明滅不定,然後語氣如常的笑著應道,“是啊,我肖想了這麼久的...幹兒子,如今近在眼前,又怎麼能忍得住呢?”
我肖想了這麼久的人,如今近在眼前,卻不得不拚盡全力的去克製住那閘門之內的狂狼肆虐。
因為深知稍有鬆弛,便會功虧一簣。
深知此刻,還不是時候。
目不轉睛的看到季清逸的表情的曲文君忽然心思一動,他麵露為難的說,“隻是等一下我們就要回去,時間上大概是來不及留一些出來給你和無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