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裕很坦然地說著自己的事。
“不過,上了大學之後,我開始接觸低檔次的樂器,吉他,架子鼓,貝斯。”
譚裕說得十分理所當然,好像在他的認知中,吉他、架子鼓、貝斯這一類的樂器就應該屬於不入流的低檔次樂器。
小詩琢磨著,也許這是因為他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屬於高檔次的人,而他從小學的鋼琴、小提琴、手風琴之類的就應該屬於高檔次的。
但譚裕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嘲諷,雖然他認為吉他那種樂器低檔次,但並沒有很討厭,反而很喜歡。
小詩不好評價人家,畢竟人家的出生和成長環境和自己不一樣,他有他的價值觀,自己也有自己的價值觀。
“在大學的時候,我迷戀過那些低檔次樂器一段時間,也迷戀過搖滾樂,不可否認的是,雖然這些很不入流,甚至有些低俗,但卻是能夠發泄情緒,就好像情欲和上床,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低俗,但確實讓人著迷不是嗎?”譚裕意味深長地說道,黑眸微微眯起,盯著她。
小詩沒有點頭,什麼反應也沒有,她不會和阿銘以外的男人聊情欲這樣的話題。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表示自己吃完了。
譚裕也已經吃完了。
但還不想就這麼結束。
小詩隻想快點把碗洗了回去睡覺。
“你是獨生的嗎?有沒有兄弟姐妹?”譚裕又問。
小詩將碗裏的剩菜倒掉,然後將碗碟放到洗碗池。
譚裕靠到一旁看著她,笑道:“宋小姐,你真的是能忍,想不到你看起來呆呆的,戒備心這麼重,知道現在也沒有放鬆過。”
小詩抿著唇,默默地洗碗。
“還是不說話?”譚裕抱起胳膊,看向天花板上的燈:“不過,我猜,你應該出生在簡單的家庭,你看上去很簡單,不像我,我的家庭可複雜了。”
小詩一怔。
譚裕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隨便提了一下。
小詩驚訝於譚裕的坦蕩。
這個男人真的很自信,對自身很自信。
直到現在,他還很有耐心地想要挑起她說話。
不過,小詩還是很介意,他先前在她嘴上啃得那一下,覺得他偶爾太放蕩了。
明明是個有禮貌有教養的人,居然做出那樣可恨的事。
也許譚裕還有更多複雜和矛盾的地方,但都不是她應該關心的。
她隻想洗完碗,回去,就這麼簡單。
將碗喜好,放到消毒櫃裏。
她忽然覺得他的套房比她和君妍住的那間,多出很多家具,看來是個挺生活化的人,哪怕是住酒店,也注重生活的品質。
“要走了嗎?”譚裕問。
小詩點了下頭,對他鞠了一下躬,表示感謝。
譚裕一怔。
小詩重新穿上自己的披肩,背著包包向外走去。
譚裕拉住她:“等等。”
小詩轉身看著他。
譚裕輕笑一聲,“你還真是倔強,直到現在還不肯開口。”
小詩依舊看著他,神色平靜。
“你隻要說句話,我保證以後不纏著你。”譚裕真的覺得宋語詩似乎沒有任何漏洞,這個挑戰的難度是他不曾遇見過的。
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讓他覺得困難的事。這個女孩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