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月駝山漫山遍野的樹葉都變紅了,偶爾夾雜星星點點的黃,使得整個月駝山更加婉約錯落,美不勝收。
半山腰一棵滿是紅葉的樹兒底下有個身著彩羅裙的清秀女孩正在蹦蹦跳跳的采摘紅葉,瞧見那完整且色澤鮮亮飽滿的,便施了輕身術飛上去采下來,再跑回一白衣少年身邊,叮囑他將紅葉妥當平整的夾在一本厚厚的書籍裏。
那白衣少年毫不講究的坐在林中厚厚的紅葉上,白衣紅葉襯得煞是好看。但再美也美不過這少年,他美目流轉這盈盈流光,鼻尖嘴唇精致得比清秀少女還要美上十分,隻是一雙劍眉英氣十足,表情身量也十足的男兒氣,使得他就算再美,也隻是個天下無匹的美少年。
他此刻顯然對清秀女孩的行為十分不耐,雖然老老實實將紅葉一片片夾在書裏,嘴裏卻嘟嘟囔囔:“小懶,咱能不能不要玩如此幼稚的遊戲?鄰山有妖,早已結丹,咱過去殺妖吃丹豈不是更加的樂趣十足?”
小懶正好將下一片紅葉交到他手裏,便笑嘻嘻的盤膝坐在少年麵前推著他的手臂撒嬌道:“你修為已經不低,何必再吃人家妖精大人苦苦結成的金丹?再說鄰山哪有月駝山好看好玩?春有花,夏有雨,秋有葉,冬有雪……饞了咱倆就去山下尋食,膩了就去林中瀑布洗水,那個不比捉妖好玩?”
“可是……咱們已經在這山上呆了整整三年了啊……”
“你是膩了不成?”清秀少女立刻撅起了嘴,“原來你說來說去,隻是膩了!你說過天荒地老都跟我在一處,我去哪兒你便去哪兒,原來隻二十多年便膩了!”
白衣少年一聽,立刻做暈厥狀拍著額頭“昏倒”在地,小懶趁機撲過去騎在他腰上耀武揚威:“又裝死!快說,是不是膩了我了?!”
“小祖宗,我的姑奶奶,小爺……小的哪兒敢啊……”白衣少年嘴上說著不敢,一雙瑩白頎長的雙手卻委屈的往臉上胡亂亂抹,像是早已哭得滿臉是淚了一樣,“小的被你灌醉了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你二十幾年都記得清清楚楚,小的哪兒敢不知死的說膩了姑奶奶你啊……”
“隻是不敢說?”小懶臉上早已笑開了花兒,卻仍舊做出一副野蠻女友的樣子去捉白衣少年的手,“臭狐狸,臭霜華……原來你隻是不敢說……嚶嚶嚶……”
她故意做出一副哭態,身下的霜華卻忽然借機翻身坐起將她抱在懷裏,伸出手指刮她的臉:“多大年紀了,還好意思這樣跟我撒嬌?到底知不知羞?”
“又沒人看見。”小懶嘴上這麼說,臉卻已經埋在了霜華懷中。
霜華哈哈大笑的指著樹上的鳥窩:“若是沒有記錯,這棵樹上有一大三小四隻鳥兒,此地靈氣充沛,已經修煉成精也未可知,”隨即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坳,“若是還沒有記錯,那裏有個兔子洞,洞裏大大小小住著一族的野兔,昨兒我還給你烤著吃了一隻……這叫沒人看見?”
小懶紅著臉反駁:“你怎知鳥兒在鳥窩裏不曾卿卿我我?兔子在洞裏沒有嘿嘿咻咻?我在我自己的山上同我的靈寵說些口水話而已,倒有誰敢羞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