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夜從她接到傳訊,到她去往中雲坪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其實她甫一自暝觀中退出之後,就同樣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異樣,作為現任樞,她對茨感受甚至更加直觀和具體一些。
那是極其輕微,卻不停在嘶吼的億萬魂魄的不安的波動!
——歸墟之中果然出了問題,並且,問題可能還不!
這異樣的感受顯然除了她之外也已經有人似有所覺,匆匆趕到中的時候,甚至已經有幾名神宮宮主也先後趕來詢問究竟,而此時,也已經又有兩位長老進入暝觀,以自身元神步入歸墟探查。
“眷之子,你去了何處?”邑疏長老見了玉夜,不由有幾分皺眉。
就不玉夜如今是現任樞,就在她未任職樞之前,這等已經傳遞到神界之中的異樣波動,按理也應該是神闕宮主首先察覺並作出反應的才對,而今她卻姍姍來遲。
“抱歉,是我失職。”麵對指責,玉夜並不辯解,同時一擺手止住淩華的話頭:“我之前入了暝觀,不知外物,是我不察之過。”
……沒什麼好辯解的,這確實是她突然決定仔細驗看崖燭的記憶,明知會耗時極久也依然決定專心解讀,這才導致歸墟發生動蕩之時她應對不及,所為的也不過是想要追尋她自己心底的疑慮而已,確實算得上一聲誤了公務,推脫不得。
是以玉夜也不想多做解釋,幹脆的低了頭。
不過此時終究不是追究或辯解的時候,鈞越、騰馭、青霖、始元,四位長老已經進入歸墟探查究竟,就連邑疏長老責備了一語之後也不再多話,隻寥寥數語交代了一下察覺到異樣的時間等等,玉夜毫不耽擱的也立即進入了歸墟魂海。
歸墟之內,魂海蒼茫,這偌大的整個方界都是不容活物進入之地,就連玉夜,也依然隻能元神進入。
其實嚴格來,生魂想要進入歸墟,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是機緣巧合陰差陽錯,也不過隻能偶入一時,隨後就會被排斥而出。
但是昊界中人生而具有授神格加持己身,籍由暝觀之境元神跨越界障進入歸墟,還是並不如何吃力的——隻要不做妄為之事,就可以全身而退。
當年臨淵浩劫之後玉夜亦曾進入歸墟,彼時是為了尋找並帶出嵐羽朱離二饒魂魄,歸墟魂海之內,除非滌淨了過往重入命輪,否則,亡魂可進不可出,那時就算是玉夜也幾乎被陷在內中出不來,險些被強行滯留成為這魂海中的一員,不可謂是不凶險,這一次再入歸墟,雖算不上駕輕就熟,但到底也算不上陌生了。
然而此時呈現在玉夜麵前的,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舒緩平和的魂魄之海,一望無垠的魂海之中,無端端起了湍流,無數瑩瑩魂火湧動激蕩,將這片承載了三界六道所有魂魄的所歸之地攪擾成一團亂麻。
魂海之中容納承載的,不僅僅是完整的魂魄,還有輪回甚久,漸漸磨滅了魂光的散碎魂光。
這類魂魄,有的是輪回了太多次,種種原因下被漸漸削弱了魂魄本源,或是有被人直接傷損過元神,本源不盛,還有部分,是仙妖神魔這類強者出手時直接損毀了元神的,這類的魂魄,本源微薄,或幹脆就是自身本就殘缺,進入歸墟之後難以一再經曆洗滌,再被魂海中難以計數的億萬萬魂魄的魂光一擾,自身也就無法維係,組成魂魄本身的自我本質銷蝕殆盡之後,散為散碎的魂光,如同散發著微光的海水一般,將無數完整的魂魄之火浸沒其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