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1 / 3)

足十年,當真惹惱了那些老臣就不好了,不過這回之後……

皇帝眉眼都舒緩下來,拍了拍暮笙柔軟的腰身,道:“家去看過了?你那幾個老仆還好吧?沒走丟吧?”

暮笙瞥她一眼,沒好氣道:“好著呢。”

“你準備準備,到時候搬進宮來。”孟脩禕不容拒絕道。

也不是第一次說這話了,暮笙柔下聲哄她:“我不能總是住在宮裏,”沒名沒分的,“偶爾去一趟,多數時候還是與陛下一起的,這樣就很好了。”

孟脩禕一笑,輕撫了她的鬢發,嗔一句:“傻瓜。”哪有皇後不住宮裏的。

淮安君出宮,聽聞陛下立即召見了龐中直,便如早知她會拉錦衣衛下水一般。淮安君閉著眼坐在車子,仔細思忖了陛下的用意。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傳來馭夫的問話:“君上,將往何處?”

是走到一個分岔路口了。

淮安君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麵天色,阿琳那邊應當快要散宴了,便道:“去接小姐回府。”

她中途突然離去,隻囑咐了仆婢,並未知會阿琳,想到她走前阿琳與藍田郡君笑逐顏開的模樣,興許阿琳根本沒有發現她不見了。想到孟幼琳單純可愛、偶爾有些小迷糊的模樣,淮安君唇邊顯出淺淺的笑影。

馬車很快便到郡君府。

藍田郡君原本也在朝中為官,自三年前成婚後,便辭官歸家,做了個溫婉賢惠的居家婦人,與夫婿夫唱婦隨,引得無數人欽羨。她是孟幼舒堂姐,旁人隻知藍田郡君心悅夫婿,恐自己位高權重使得夫婿心感壓力,便幹脆辭官不做,是個甚為純善溫和的女子,孟幼舒卻知道,她那夫婿如今在府中簡直立不住腳,做什麼都要看堂姐的臉色,至於當年辭官,不過是家族考量罷了,且堂姐本身也心不在官場。

正因藍田郡君為人精明圓滑,且與她交好,淮安君才肯將孟幼琳帶去她府上赴宴。

一下馬車,便有郡君府的仆從令她入門。

“茶宴可散了?”孟幼舒隨口問道。

“還未散呢,幾位小姐稱未盡興,我們郡君便令設晚宴,留諸位小姐用過晚膳再回。”仆從口齒清晰道,他雖是門上伺候的,裏麵發生了什麼也是一清二楚,“隴西郡王府的縣君便稱要行酒令,興致高昂。”

孟幼舒笑了笑,見行宴的園子就在眼前,便令賞了他十錢,讓他退下了。

隔著一叢青翠茂密的綠樹,都可依稀聽聞那處笑語連連,孟幼舒心道,讓阿琳多出來走動果然不錯。她信步往前,穿過那一叢綠樹掩映的林子,走到行宴的空闊處。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孟幼琳。孟幼舒唇畔的笑意凝固,她滿以為會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卻隻見到一個孤僻疏離的女孩兒。孟幼琳坐在人群中,一言不發,麵上也沒什麼笑意,周邊有人欲同她說話,她隻聽著,偶爾禮貌一笑,顯出興致缺缺來,與她搭話的女子便走了開去,孟幼琳仍舊坐在那處,神色淡淡的,似乎隻是在熬時間,熬到散宴,熬到回府。

她走時分明不是這樣的!

每個人都神采飛揚、興高采烈,每個人都在談笑嬉鬧、品評茶點,隻有她,在熱鬧的環境中格外冷寂。

孟幼舒合上眼,心揪得生疼。怎麼會這樣?她問自己。怎麼就這樣了?

並沒有走進去,孟幼舒退了出來,換了一個經過的婢子,令她去將藍田郡君請來。

藍田郡君一見她,便道:“阿琳性子有些僻靜,看來並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宴飲,你何必勉強她來?”

“我不知道……”

“忙得傻了?”藍田郡君倒沒揪著人家的家事多問,隨口嗔了一句,便道:“我去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