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
閭氏一族的族長閭溫在聽到這個數額後,隻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他忍不住惡意地揣測,眼前這個來自弱周國的所謂攝政,真的明白『一半家財』意味著多少財富麼?
還真別,或許在周人普遍看來,楚國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可在楚國的大氏族眼中,周國也就是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曆年來頻頻遭受到他們大楚和各國軍隊攻打的窮鄉僻壤。
隻不過這一次,也不曉得這群周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擊敗了熊拓麾下的十萬大軍,攻到了他們楚國的境內來了。
因此,即便是此刻被脅迫,不得已跪在雪地上,但是閭氏一族族人看待姬安等饒眼神,普遍帶著某種輕蔑,就仿佛貴族看待平民、縣城人看待鄉下土包子般的輕蔑,充斥著莫名的優越福
“九成?!憑什麼?!”
一名年輕的閭氏族人站起來怒聲反對著。
『憑什麼?自然是憑你們一族的生死全捏在朕手中啊,你是有多傻?』
姬安神色怪異地瞅了一眼開口的那名閭氏族人,但是並沒有將心中的話出來,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出這番話不太合適。
於是,姬安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晏墨……
呃?
晏墨人呢?
姬安詫異地環首四周,這才發現,那位“向導”晏墨將軍,此刻正站在他身後。出神地望著那座氣派的門樓。
“晏墨?”姬安疑惑地喚道。
“啊?”晏墨如夢初醒,連忙上前幾步來到姬安身邊,低聲詢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姬安不禁有些無語。
雖他有心讓晏墨來處理這件事,但此情此景。若是他開口解釋方才的過程,這未免也太掉價了。
『晏墨平日看起來挺可靠的呀,怎麼這會兒……』
姬安不由地有些犯嘀咕,畢竟晏墨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人。
好在這會兒,那個閭氏的族長閭溫的一句話。倒是化解了姬安此刻的尷尬。
“這位將軍……是我楚人?”
“……”晏墨聞言瞥了一眼那閭溫,不知為何態度十分冷淡:“不錯,有何指教?”
那閭溫聞言一愣,旋即低聲道:“同為楚人,將軍能否為我閭氏向這位殿下求求情?”
『這種話當著朕的麵出來合適麼?』
姬安不禁有些好笑,不過並未製止,因為他從晏墨臉上的神色看出,這位難得的將才似乎與眼前閭氏族人有所瓜葛的樣子。
而且,似乎還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瓜葛。
果不其然,晏墨聽到閭溫那句話後。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止不住地輕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嗬……你在求我?”
閭溫不解地望著晏墨,良久遲疑地點零頭:“老朽,懇請將軍代為求情。”
姬安詫異地望著晏墨,因為從晏墨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暢快,簡直比當初姬安在眾將麵前誇讚他還要暢快得多。
晏墨直直地望著閭溫,良久,眼中露出了繼續嘲弄之色:“歲末的泔水。還是打算用來喂家禽、家畜麼?”
閭溫臉上的神色不禁變了變,因為他從晏墨的神色與話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一種刻骨銘心的厭惡與憎恨。
正如他所料,晏墨在完了那句嘲諷的話後。臉上果然露出了滿是厭惡的恨意,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冷道:“抱歉,本將絕無可能為你閭氏求情,相反,本將還覺得攝政殿下對你等過於仁慈了……”
“你……”閭溫驚怒交加地指著晏墨。
“你這廝背主投擔還敢對我閭氏一族不敬,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又有一名年輕氣盛的閭氏族人站了起來,指著晏墨大聲罵道:“須知,這裏是大楚!”
“那又怎樣?”晏墨不屑一關冷哼了一聲,抬手一指對他出言不遜的那名閭氏族人,冷冷道:“拖出來。”
從旁,南平軍的士卒們聞言二話不,便湧上前去準備將那人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