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請示過姬安後。羊燾趕緊將家人們趕到別的房間去，一邊叫家中的家奴們去準備騰出最好的房間，一邊命令後廚準備酒菜。
“你留在殿下身邊。”
侍衛大虎低聲與二虎了一句，便帶著幾名侍衛摸向後廚去了。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可不希望他家殿下待會的飯菜中，被投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相信大虎等人必定會嚴密監視著那些庖廚的舉動，甚至於待會每一道菜，他也會命令庖廚逐一嚐過試毒。
且不大虎那邊前往監視那些庖廚們，且姬安這邊。
當姬安同意讓羊燾的家眷自行轉移到其它房間後。羊燾心中鬆了口氣，更賣力地連連嗬斥、催促家中的家奴們準備好宴席需要的案幾，以及酒樽、酒壺、漆筷等上好的餐具。
期間，姬安好奇地望著大廳中來來往往的家奴。
他詫異地發現，明明這個氏族的家人僅僅隻有十幾口人，可是府裏的家奴，數量何止是二三十人？
出於好奇，他問道：“羊燾，你羊氏一家，有多少人？”
羊燾心翼翼地回答道：“人家鄭有兩個兒子、一個孫兒、一個孫女，兩個犬子皆已經成婚……”
“朕不想知道那麼詳細，就問你多少人。”
“一十三口。”羊燾恭敬地回答道。
“有多少這些……唔，奴仆？”
羊燾想了想，不甚肯定地回答道：“大概……六十幾人吧。”
『僅僅隻是一十三口饒家族，竟然有六十幾個家奴？』
姬安麵色古怪地打量了羊燾幾眼，試探著問道：“你家很有錢？”
羊燾張了張嘴，仿佛是受了驚嚇般，匍匐於地，連聲懇求道：“老兒願傾盡家財。隻請殿下放過我羊氏一家性命……”
『這老頭倒是識相。』
姬安有些好笑，其實他並沒有奪取這戶人家家財的意思，畢竟他已打算吃住在這戶人家。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拿這戶人家開刀。
“起來吧。朕就是隨口問問而己。”姬安示意道。
見此，羊燾這才唯唯諾諾地從地上爬起來。
從旁，晏墨似乎是猜到了姬安心中的好奇，低聲解惑道：“殿下誤會了，這羊氏一家，確實隻是一個氏族。……幾十名家奴。這在楚國算不了什麼。每年年尾的時候，若是殿下背著一口袋米糧在汝南城內喊一句，相信不知道有多少年輕男丁爭著搶著要賣給殿下當家奴。……他們的報酬，隻不過保證吃住而已。”
“還有這種事？”姬安一臉詫異，心這豈不是不用花錢就能買到家奴？這在周國可是根本沒有的事。
“當家奴，好歹還能活下去。”晏墨微微歎了口氣，旋即瞥了一眼羊燾，繼續道：“相信這宅子裏的家奴，多半是這戶人家曾經的田農，因為收成不好還不起租借的穀物，索性就賤賣了田地與自己，當了家奴還債……殿下莫以為末將開玩笑，事實上，家奴也不是任誰都能被招收的……一些沒有門路的人，要麼去投軍，要麼就是等著餓死，這就是楚國平民的境況。”
“這位將軍得是……”羊燾連連點頭附和晏墨的話，同時心下更加篤定了：這名將軍，必定是楚人無疑，因為隻有楚人才如此清楚楚國的情況。
“那……那些有錢的大氏族，他們有多少家奴？”姬安好奇地問道。
晏墨想了想，笑著道：“真正有錢的大氏族，是不會與他人一起住在這種城池裏的。……汝南往南便是陽城，待等到了陽城縣境內，瞧見那一座座以大氏族命名的城，殿下就能見識到，什麼才真正算作是殷富而鋪張無度的大氏族！”
他的語氣中，充斥著幾分嘲諷與冷蔑。
“朕拭目以待！”
姬安頓時產生了幾分興致，雖然他從未想過去搶掠一般楚民，但是那些晏墨口中的殷富的大氏族，他可不打算放過。
畢竟，他這次攻入熊拓的領地，就是為了來收刮利益的。
不管是人口還是財富，他全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