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穀子想:雖然其他丹雲門弟子頗為累贅,但喬寒進過秘境,有她同行也有一份保障。
可是他一抬頭,卻不見喬寒蹤影。
原來竹瑤等人纏著玉穀子的時候,喬寒已經走了。
與此同時,無時無刻留意喬寒動靜的虛雲,也跟在她身後,往沼澤深處而去。
玉穀子本來答應得就很勉強,見喬寒獨自走了,他一萬個不願意和竹瑤他們同行。
順著玉穀子的目光看去,竹瑤也發現喬寒不見了,她以為玉穀子臉色不好是生喬寒的氣,杏眼一眨,說道:
“玉師兄,讓你見笑了,大師姐就是這樣,獨來獨往,誰都看不上,對我們這些師弟師妹也不怎麼理,我們特別怕得罪她。”
她話裏有話,就差直接說喬寒自私冷傲了。
隻是竹瑤這一套對丹雲門的人有用,對玉穀子卻沒用。
在他看來,喬寒願意拿鎮魔香換白靈龜,說明她為人大方公平,一點也不藏私。更何況他在門口詢問喬寒情況,她有問必答,這樣的人怎麼會冷傲呢。
反倒是這個叫竹瑤的,隻是個侍女,卻處處拿腔拿調,招人厭惡。
此時,秘境外的洞世台上,清崖子和自家大徒弟想法相同。
昨日選人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一個侍女,這也不小心,那也不小心,而且白微不但不罰,反而選中了她。
要是看不出其中的貓膩,清崖子可就白當逍遙穀的穀主了。
有沒有貓膩,清崖子並不是很在乎,畢竟這是丹雲門的家事,他沒興趣參與。
但現在牽扯上他的徒弟,清崖子豈會容忍。
“白微道友。”清崖子麵上顯出不悅:“我們逍遙穀不會給人做墊腳石。”
說完,不顧白微變了臉色,清崖子拍拍肩頭,一直蹲守在他肩頭的花喜鵲化作一道流光,鑽入秘境。
“傳穀主令,你二人自去尋出口,其餘不必理會。”
花喜鵲口吐人言,在玉穀子頭頂飛了一圈,傳完命令又化為光,回到清崖子肩頭。
見狀,白微臉色變了幾變,但到底理虧,什麼話都沒敢說。
得到自家師父支持,玉穀子和玉煙子再無顧忌,兩人直接幾個起落,消失在遠處。
竹瑤原本想靠玉穀子幫助通過沼澤,再甩開他們去黃沙裏找秘寶,這下算盤落了空,她隻得硬著頭皮和君然、廣塵等人,在沼澤地裏艱難跋涉。
第二次進秘境,雖然不能用飛行法器,不過喬寒熟門熟路,行進得最快,即便身後跟著個陰魂不散似的虛雲,也沒有影響她。
隻是這次秘境開得匆忙,很多陣法沒能恢複原樣,禁製也七零八落。
喬寒不擅長破陣,對禁製也是靠蠻力突破,要麼總被禁製困住,要麼總陷入陣中,被地刺、風錐、毒藤攻擊,遇到了四五波妖魔。
不過她並沒有沮喪,每次都沉著應對,化險為夷。
隻是體力下降得非常快,且運氣不大好,砍殺的妖魔都特別窮,什麼都沒留下,反倒傘劍損耗得非常快,邊緣甚至出現了缺口。
而虛雲熟悉陣法,手裏有白骨珠,破陣破禁製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又一次毫發無傷地通過陣法之後,虛雲揚起笑,對被困在陣中的喬寒說:
“和我聯手怎麼樣?”
“條件?”喬寒不信虛雲會這麼好心。
虛雲盯著喬寒的......腰,那裏係著白色的乾坤袋。
“我幫你破陣,解除禁製,你把留影珠給我。”
對此,純粹瞎編出所謂留影珠的喬寒答道:“不用。”
虛雲卻誤以為喬寒攥著他的把柄不撒手,於是一邊跟著她,一邊拿話激她:
“昨晚我根本沒想對你怎麼樣,隻是在試探你,毒發是我裝的。”
“即便被人看見我也無所謂,但你的清白可就沒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喬寒砍死一隻綠藤精,瞥了頭頂快冒煙的虛雲一眼,慢悠悠地道:“你繼續說,外麵有洞世台,你說得話,師尊和逍遙穀主都聽得到。”
虛雲神情一僵。
他怎麼把這茬忘了。
都怪喬寒,他一個大活人,她卻拿他當空氣。
怕真得被白微他們偷聽到什麼,虛雲氣哼哼地閉上嘴,用行動向喬寒證明他的不滿。
他故意走在喬寒後頭,在她快要破陣的時候,他先一步出了陣法,然後轉過身,耀武揚威地看著她。
有病。喬寒默默道:幼稚!
其實虛雲的擔心多餘了,此刻洞世台上的白微和清崖子並沒有關注他們。
因為他們遇上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