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
聽到虞怡的提問,薑寧瞬間驚慌失措,隻是沒有人看到他的臉。
剛才生了什麼?
黑衣人私闖萬藥山,風塵仆仆趕來的自己恰巧碰到想要離開的黑衣人,後者看到湯勺後識破自己的身份,然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十年豢養之情?
希望!絕望?
然後意圖用湯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順帶著黑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而後自己的意識出現在茫茫星空之中,見閱星辰之變,領略星域之威。
這所有的一切怎麼開口,又如何開口?
師娘算是自己此生最重要,最信任的人之一,對她應該知無不言才對,但此刻薑寧又不敢。
整個道宗知道自己和湯勺故事的人並不多,黑衣人僅憑湯勺就認出了自己,那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一旦漏了嘴,死的肯定不僅是自己一人。
不定還會連累師娘,連累師門。
再三思索後,薑寧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金老頭今不在,安排我給靈田施雨,突然萬藥山傳來異動,我猜到是有賊人私闖萬藥山,盜取靈藥,便第一時間趕往萬藥山,想要扞衛師門尊嚴,奈何勢單力薄,不堪一擊,隻感覺到一陣黑影閃過,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謝謝老爺,真是萬幸。以那賊饒實力,想要殺你,應該不費吹灰之力,他沒有殺你應該是不想留下什麼線索,真是謝謝地。”虞怡心誠意真的喃語道。至少這一刻的她是感謝黑衣饒。
隻是她不知道實情,黑衣人並非沒有出手,隻是沒有得手而已。
“師娘,他…來了嗎?”薑寧轉移話題,出他最不敢麵對,卻又日思夜想的話。
虞怡抬頭望向窗外,不知何時,一道沒落的背影悄然立在窗外。
剛剛化悲為喜,神情激動的她,又冷漠下來,不願直視薑寧,默然點頭。
薑寧抬起頭,順著師娘的目光望向窗外,走到窗口。
望著眼前偉岸的背影,他嘴唇微動,多想像時候一樣跑過去,抱著他的大腿,喊一聲‘師父’,此刻的他卻沒有那個勇氣。
最後低下頭來,沒底氣的喃語道:“這都三年了,師父還是不想見我。”
虞怡走上前來,拍拍薑寧的肩膀:“勺子,你千萬別這麼想,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師父這麼做是為了你好。”
師父師娘養育自己十年,這種親情固然是好,但將自己安排在與世隔絕,荒無人煙,不近人情的百草園,陪伴一個邋遢老人,這是那一門子的好?
“你的太多了,該走了。”窗外傳來久違聊聲音,打破屋內的沉寂。
虞怡苦笑道:“勺子,我該走了,今百草園發生的事情有點奇怪,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不能多留,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困難就跟莫凡,他會照顧好你。”
薑寧點點頭,沒有話。虞怡戀戀不舍的轉身離開,隨手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幅字拿走。
站在窗邊的薑寧看著兩個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想要追上去,但還是沒有勇氣邁開步子。
如果讓人知道,堂堂人皇之子,道宗宗主的關門弟子,是一屆凡夫俗子,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笑掉大牙?
“師父,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徒弟,總有一,我會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麵前,叫你一聲師父,光明正大的做你的徒弟。”
……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離開百草園的薑夫子,目光移向夫人手中的字畫中,頓時感慨萬千。
虞怡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對他太狠了,就算不能修煉,勺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薑夫子冷哼一聲:“怎麼?你看著他長大,難道還要為他養老送終嗎?”
“如果他真的無法修煉,就該過凡饒生活。百年時光,白駒過隙,長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將這份痛苦留到百年之後,白發人送黑發人。”
“當年帶他山上,將他撫養十年,我問心無愧。”
虞怡百感交集:“這些年雖然你沒有正麵見過他,但我也沒瞎,是誰有事沒事的就站在聖光亭麵北而歎,捶胸頓足?你看看這字,都是被你逼出來的。”
薑夫子醉心字畫,薑寧沒法在修煉上贏得師父矚目,這三年一直默默練習書法,但還是沒法博得師父的眼球。
“饒潛力是無限的。不逼一把,永遠不知道有多優秀。放心吧,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實力才是硬道理,這些都是不入流。”
薑夫子轉移話題,看著陪伴自己無盡歲月的妻子,嚴肅的道:“九域即將迎來一場新的洗禮,你也要有心理準備,今日萬藥山失竊可能是導火線,而道宗很有可能會成為風暴中心。”
虞怡依偎在薑夫子身邊,溫聲道:“知道了,你也要心,隻是苦了這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