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武定侯世子娶妻的大喜日子,現任武定侯夫人蕭氏,可是天不亮,就開始忙碌起來,換上了專門為今日定做的喜慶衣裳,又讓丫鬟給挽了平日裏不常梳的發髻,還把自己壓箱底的一套金鑲玉頭麵戴上。
先是到了武定侯老夫人那裏給了請了安,得了她的囑咐,便歡喜異常的到外麵去待客了。
因為嫡長子娶妻,武定侯夫人本就生的一副慈和的笑容,此時更加的柔和歡喜了。而此時武定侯府外頭,也早已經開始熱鬧起來。正門大開,門上掛著紅色的彩綢,門上那大大的雙喜。還有不少的百姓也已經在門口聚集了起來看熱鬧。
大戶人家娶妻,都比平民老百姓更加講究一些。而京中的百姓,平日裏最大的飯後茶點,最多的就是這些富貴人家的一些娶妻生子的場麵,亦或者是發生了一些‘笑話事’。
雖說大燕朝的風俗較為開放,但是一般壽宴喜宴或是舉辦什麼宴會。都還是男女分開的。一處自然是擺在前院裏,由家中的男子招待,而另一處,則是專門招待女眷的。
武定侯夫人的院子,此時是最為熱鬧的。迎來送往的,各家前來道賀的夫人,也漸漸的來到了。
今武定侯府是世襲罔替的侯府,雖然前些年有些沒落,但隨著老武定侯府的出現,這府裏又富貴起來。作為京中數得著的富貴人家,武定侯世子大婚,凡是接到請帖的,就是衝著老武定侯的麵子,也沒有不來的。
從巳時開始,客人陸陸續續的多了起來。女眷們都是從二門上,坐著軟轎進來的。先是到武定侯老夫人的院子裏,與她說了話,而後便到專門騰出來的院子坐著,同一起過來道賀的各家夫人閑聊說話者。等到拜了天地,再一起到花廳裏去。
不管是作為武定侯世子鄧愈的親娘還是作為武定侯府的當家夫人,武定侯夫人都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跟前得用的江嬤嬤卻是麵色凝重,匆匆而來。
武定侯夫人見了,皺眉說道:“嬤嬤,什麼事?居然這麼搬的匆忙?”
江嬤嬤伏在武定侯夫人的耳邊,低聲說了數語。
武定侯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本來還帶著喜氣的麵容,瞬間的難看起來,好容易忍住心中的怒火。對和她一起的三夫人柳氏說了幾句,她便跟著江嬤嬤往另一處而去。
武定侯府的三房和大房乃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三夫人柳氏和武定侯夫人未曾出閣的時候,便是手帕之交,因緣巧合,又成了妯娌,關係一直以來都不錯。想著剛才武定侯夫人的臉色,三夫人柳氏莫名的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隻是眼前不斷的有夫人過來,三夫人柳氏也沒有功夫再去想其他的。
而武定侯夫人跟著江嬤嬤一路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院落。
才一進到屋裏,果然見有一個年紀不大的的少女,手中抱著一個孩子。武定侯夫人一見了那孩子的麵容,幾乎是不用問話的,這心中便已經是信了大半的。
這孩子,麵容有五分和兒子鄧愈相似,另外五分則是像他的生母。
“這個孩子是香雲所生?”武定侯夫開口問道。
抱著那孩子的少女點了點頭,饒是她素來性子潑辣,但見了武定侯夫人這樣一身富貴雍容,她這心裏也免不了短了三分的底氣,強撐著說:“是,安兒是我姐姐四個月前拚死生下來的孩子。……乃是你們府上大公子的長子。”
武定侯夫人冷笑一聲說:“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的。當初香雲出府的時候,我可是從未聽說她懷有身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