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瑉禦醒來已是半夜,他發現自己置身陌生的空間,手中緊緊抓著繁星的手。
“閻先生,你別誤會,是你一直在說夢話,抓著我的手一直都不鬆開。”
繁星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轉身去給閻瑉禦倒水。
她端著溫水回來的時候,閻瑉禦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疲累的撫著自己的臉,聲音暗啞,“我說什麼夢話了?”
“你一直在說不要傷害我媽媽,還要找人拚命……”
“其他呢?”閻瑉禦接過繁星遞過去的水杯,喝了幾口,他幽深的眸中帶著明顯的血絲,他看人的時候始終帶著冷意。
“你還說,是你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是你讓我變的優秀,為了你我想要成為更好的人。你說的這個人是你的媽媽?”繁星問。
閻瑉禦眉間緊了緊,繼續喝水,在海水裏泡了一天一夜,他已經很渴了。
良久,他說,“那個人不是我母親。”
他腦海中浮現一雙明媚雙眼,那張曾在雨天帶給他無數溫暖的臉。
他一直認定的蘇凝紫就是蘇家的大小姐,可蘇凝紫一直都沒有帶給他過往的溫暖。
他也曾想,是不是時光荏苒,過去的感動跟溫馨都已不存在了呢?
看著閻瑉禦蒼白的側臉,繁星有些感觸,她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
她的掌心帶著溫熱傳遞到閻瑉禦的額上。
閻瑉禦認真的看了看他,視線定格,他想起繁星為自己吸蛇毒的情景,“我沒想到你會為我吸蛇毒……”
“閻先生——”繁星打斷了他,“你別誤會了,你曾說我掉下甲板,然後你救我,這一次你被蛇咬了,我幫你吸蛇毒,算我救你,一命救一命,這樣公平的很!”
閻瑉禦撫額,聽著繁星的話,他腦袋發脹,不知是他身體傳來不適感,還是繁星的話讓他聽了非常不適。
“可以了,你可以閉嘴了!”閻瑉禦冷聲道。
“……”
之後的這一夜過的格外安靜。
而在十幾裏之外的江城,似乎不那麼平靜。
繁星跟閻瑉禦流落孤島,他們在信號很爛的地方,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在婚禮那天,袁菲菲是打算殺了閻瑉禦之後,再自殺殉情的。
沒想到閻瑉禦跟繁星意外墜海,打亂了袁菲菲原有的安排。
淩世北讓邵連將袁菲菲送回了市區的家裏,並讓人看護著她。
而就在那一夜,袁菲菲用刀片滑過了手腕,她讓自己的身體沉入放滿了水的浴缸。
她以為閻瑉禦死了,她覺得自己害了他。她要去陪他。
她親手埋葬了自己對閻瑉禦的愛。
第二天一早,傭人進到袁菲菲房間,而後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袁菲菲死了。
淩世北聽到傭人的彙報時,他沉默很久。
“菲菲,留下了什麼遺言或遺書嗎?”
傭人將一封白色信封遞給了淩世北。
淩世北接過,心情跌宕起伏,他抽出了白信封裏的白紙。
袁菲菲字跡娟秀。短短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