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列德的雙眼中跳動著金色的火焰,凶狠的視線失去了焦距,仿佛在對著虛無的空氣發泄著恨意,如同來自地獄的複仇惡鬼。他蹲在原地,大口呼吸著,直至身體的顫抖平息。
他緩緩開口:“跑得挺快,但算他們倒黴。”
“他們既然在使大量用那種東西,就必然會備有不少存貨,如此一來我就能找到他們……”
他緩緩站起,回身走向倉庫大門,如同年邁的獵人終於分辨清楚地上獵物的腳印,仔細地向獵槍中填進子彈,“走吧,讓我們在天亮前結束一切。”
“加列德,你確定自己能保持冷靜嗎。”羽生的情緒並沒有太大變化,她依然冷靜地審視著當前的局勢。
“我當然很冷靜,不這樣的話就無法有效率地將這些混蛋斬盡殺絕。”加列德冷冷地回應,目光看著地麵,大概是不想讓同伴看到自己的眼睛。
羽生沒有過多詢問他的狀態,隻說了一句:“別過度使用那個力量,你現在可以依靠我,還有太。“
太無言的點點頭。雖然當下的情景十分沉重,但被算進團體的一員多少讓他有些欣慰。
加列德順應著體內那顆心髒貪婪的衝動,在夜晚西貢黑暗的城郊小路上無聲地奔跑起來,如月下狩獵的野獸。羽生和太緊隨在他身後,三人直衝向陰謀的中心。
……
銀針的持有者們似乎相當中意廢棄的工業區。經過大約兩小時的追蹤,加列德三人鎖定了一處廢棄的廠房。羽生確定房內有四十人,基本位於地下室,大部分應該都是被囚禁的幼童。
看來守衛並不多。羽生不由得感到一陣違和:這種絕對不能見光的行徑,按常理來說應該躲在絕對隱蔽處進行,然而這群人卻就待在西貢的市郊舊工業區,也沒有設置太多守備力量。她立馬想到兩種可能:一是對方有不得已留在此地的理由,二是,這處據點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很可能是一個誘餌,幕後黑手隱藏在別處,等待著獵物咬鉤!
但事到如今已沒有退路,她清楚的知道加列德不會接受撤退的提議。隻能硬上了,以她和加列德的實力和配合,即使有危險,想要全身而退問題應該不大。在西貢這種地方不應該有他們都應付不了的土著強者。
“加列德,你突擊進去按自己的判斷行動。太。你等加列德突入後潛進去,盡量攪亂對方可能設置的防衛係統。我在外圍接應你們。開始行動。“羽生給出粗略的作戰計劃,轉身消失在工業區的陰影中。
加列德深吸一口氣,全力放出自己的神識,覆蓋了整座廠房。他要讓樓裏的人全部成為瞎子和聾子。旁邊的太受到餘**及,感官短暫地模糊了一下。“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加列德有些抱歉地朝他笑了笑,但馬上又沉下了臉。”也許對方會有比較強的能力者抵擋住了我的幹擾,會反過來埋伏我們,你千萬小心。“說完,他衝向了廠房。
加列德沒有走正門,他沿最近路線衝到廠房牆邊,躍起,從二樓一扇破損的窗戶進入了內部。果然,在樓梯的隱蔽處有兩個持槍的看守者,但都已失去了感官,看起來十分驚恐地持槍靠在牆角。加列德不想浪費子彈,他身上隻帶了四把槍,每把槍隻能使用一次。他抽出匕首,幹淨利落地割開了兩人的咽喉,前往樓下,搜尋起剩餘的敵人。
太也已經從廠房的另一角偷偷溜了進去。他隱約感知到這裏有某種有序運行著的東西,應該是某種電子係統,可能是占據了廠房的組織的監視或者加密通訊儀器。
而此時,在大約百米開外的廢棄水塔頂端水泵房中通過瞄準鏡監視著廠房的羽生發現,在她的感知之中,加列德和太的意識消失了。“加列德?太“她立刻嚐試著呼叫。
沒有回應。
羽生聚集起神識,抵抗可能襲來的幹擾,緊盯著廠房的每一處窗口。
……
加列德的腦海中,廠房裏所有的氣息驟然靜默。他可以影響他人的感官乃至意識,也因此可以大體感知到他人的存在。但此刻,有生以來,他少有的感受到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死寂世界。他立馬謹慎地觀察周圍環境,身後,剛剛被他割喉的兩位的屍體居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