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沒好氣的問範建中:“於是,你就動手打她,讓她認下奸情?直到打死,她也沒認?”
範建中也隻能承認:“大人,是這樣,草民打了她幾個時辰,她一直不認,一直說是範雪與金豐合夥害她,直到死都沒認。見她沒了氣,草民也驚慌了,又沒她通奸的證據,隻好將大樹推倒,將她壓在下麵,對外說她是被樹壓死的。”
柳芸看了看垂頭坐在地上的族長:“族長,你回家去將範雪叫到此處,先問問話。”
族長道:“她早上去了隔壁村她表姐家。”
“金豐家?”
“是的,大人。”
“她常去金豐家嗎?”
“是的,大人,幾乎隔一天都去。”族長無精打彩,他心裏很後悔,早先有媒人前來給範雪說了一戶死了妻室的人家,他覺得女兒去做填房,不願意。哪知女兒留在家裏,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柳芸想,看這情形,恐怕梅姑說的話是真的。
柳芸對郭捕頭道:“郭捕頭,你同族長去金豐家,將兩人都叫過來問話。”
族長帶著郭捕頭往隔壁村走去。
柳芸繼續問話:“你們之前聽梅姑提過範雪與金豐的不軌之事嗎?”
範老夫妻搖頭:“沒聽過。”
範建中道:“草民是聽她提過,她說範雪年紀大了,應該尋一戶人嫁了才是。我當時回她,少操心人家的事,你還是操心自己的肚子。”
柳芸問範建中:“你父母有參與毒打梅姑嗎?”
他忙搖頭:“沒有沒有,隻草民一人所為。”
“你們若真是嫌棄她不生養,你們大可將她休回娘家,你們還可買妾,為何要尋借口活活將她打死?”柳芸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何非要將人打死。
“主人,他們定是為了她的嫁妝。若是因奸情被休或者被夫家打死,嫁妝不用歸還。”肖五知道其中原由。
柳芸看著範建中:“梅氏的嫁妝不如她的命重要?不如你自己的命重要?”
範建中死口咬定:“她與人有奸情,打死活該。”
“哼,若真如她所說,並沒失身,你將她活活打死,恐怕就得抵命了。”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從兩人手上逃脫……”
柳芸懶得再聽這賤男人自說自話。四月的陽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她閉上眼打起了盹。昨晚到現在她還沒合一下眼。哪知她剛合上眼,就看到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站在她麵前,那女子哭著道:“大人,為小女子報仇,小女子真的冤枉。”
柳芸明明知道自己並沒睡著,但她就是睜不開眼,她在心裏想著:大白天都能見鬼,地府的鬼差也不管管。
她心裏又是害怕,又躲不開那女子,柳芸隻好開口道:“你有何冤屈就說,可別嚇我。”
那女鬼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她道:“鬼差見小女子冤死,大人前來查案,特放小女子前來說冤情。小女子不會嚇你,說了冤情小女子就隨鬼差走。”
“說吧,你有何冤情?”
“小女子為夫家人活活打死,說我失身於人,我是清白的。我識人不清,與範雪交好,引狼入室。前些日子她與金豐在田間苟且,我當時見她提褲子,還道她在外小解,笑話她也不怕被人看見。哪知,她以為我看見了他們的事,生出與他們同流合汙之心。大人,前夜我拚命反抗,金豐身上有我抓的痕跡,範雪手上手臂都有我抓的痕跡。另外,範雪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