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嗚!
午夜,一匹餓狼站在叢林深處仰咆哮。
聞聲,坐在地上的女人神情微微一怔,目光清冷地看著麵前的火堆。
八歲以後她便沒在笑過,用了十年時間成為父親的左右手,罌穀赫赫有名的大姐。
“大姐,好像……不太對勁!”
每次聽到大姐這三個字,詩都覺得十分諷刺,她不過是父親的私生女,在家除了父親沒有人喊過她的名字,後母一直叫她賤人。
詩還沒站起身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哢嚓聲……
這聲音,像極了軍靴踩在灌叢林時,樹枝被折斷發出的聲響。
“不好,有埋伏。”詩語言未落……
一顆子彈打中她的眉心,不偏不遙
身體朝後重重落地,仰望夜空,那顆最亮的星星一閃一閃。
“媽媽……”
“詩你要記住……”耳畔傳來母親的聲音。
十年前母親被人下毒害死,臨終時緊緊住著她的手,一字一句艱難地:“山裏的餓狼並不可怕,在這世上,最可怕的是披著人皮的狼。”
為了替母親報仇,她忍辱負重十年,父親答應她,隻要走完這趟貨,那個狠毒的女人便隨她處置。
“碰……”槍聲越來越響,軍靴的聲音越來越近。
穿著軍靴的男人走到詩身邊停了下來,他的手很大,有些粗糙,捏著她的雙頰動作十分粗魯。
“沒想到毒梟的女兒還有幾分姿色,可惜,就這麼死了。”
詩在道上混了七年,單憑話的口音就能辨別出對方的身份,她已經確定,這些人不是正規軍,而是……雇傭兵。
她曾聽罌穀的老人過,非自然死亡的人,死後靈魂會停留在肉.體七分鍾。
在這七分鍾,死去的人可以回憶過往,可以聽到周圍發生的一牽
……
胯骨往下一寸冰冰涼涼,突然刺痛了一下,她感覺疼的時候,一股帶著涼意的液體被注入體內。
本能反應有人給她打針,很有可能打的是毒針。
不行!她不能沾毒品,絕對不能。
“滾開!不要碰我!”
她的嗓子怎麼啞了,這公鴨嗓聽起來可真刺耳,感覺就像是雌雄共體的人妖。
“施琅同學你能安靜一點嗎?剛剛我給你打了止痛針,稍作休息就沒事了。”溫柔甜美的聲音稍帶一絲不滿,但她聽起來,猶如那柳絮拂麵,絲絲癢癢。
光線很強,一雙丹鳳眼不停地眨了兩下,下一秒……
“啊!”
公鴨嗓的尖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尖叫過後,頭痛劇烈,一段陌生的記憶湧入腦鄭
重疊,碰撞,最後融合。
詩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腦子裏的記憶有些混亂,大致情況還是很清楚。
一位老太太不滿兒媳生下女娃,花了很多錢討來一個秘方,非要把女娃變成孫子。
直到三年前老太太去世,女孩停止服藥,原本平坦的地方開始發育,痛苦開始蔓延。
睜開雙目,看著花板不再驚訝,開口試著話。
“從今以後!再無詩!隻有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