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那年那月那事)(1 / 3)

序:人是應該向前看的,不回頭,走的更灑脫。我呢,邊走邊回頭,看走過的路,看路上自己歪歪扭扭的腳印,看被歲月甩在後麵的那些人那些事,和被拋在心靈角落裏的某段或許可以叫著愛情的東西。

季節變幻的著裝,在一日一日的輪回裏,心裏放不下的和抹不去的,就這樣沉澱下來,鏤刻在離靈魂最近的地方。隻是某年某月某日,手裏偶爾掬起一方池水,再發現眼角的細小褶紋時,忽地驚覺,歲月無影,卻是蒼桑,年年有痕。停滯了腳步,又一次回轉身來,彎下腰小心的拂去歲月的浮塵,攤開掌心,握一把薄荷清香,再攬過她暖暖的菀爾笑魘,來打開鏽跡斑駁的心靈之鎖。

所有的,包括記憶,就在那一刻,泄洪而出。

這些方方正正的字體堆積起來的到底是什麼?

僅僅是文字的遊戲。不管我的筆鈍不鈍,透不透得過這層薄薄的紙背,但我所想告訴你們的是,那些關於生命和光陰的真實的東西,依舊靜靜的停泊在歲月的倒影裏,不曾稍離。

人於天地間,忽如遠行客,當走上奈河橋時,在端起孟婆湯的一瞬間,心裏或許會有一縷陽光閃現吧,那年的歲月和那年那月的那事,謝謝相伴過你的那人。

不要輕易去傷一個人,忘記那些牽牽纏纏和糾糾結結。

生命裏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不管陪你走過多遠,請在注定分離的時候,笑笑,說,再見,不必在心底苦守,那一地闌珊。

這一去應該有輪回吧?

人生本就如一蓑煙雨,滿河長風。誰又可以永恒不變的守誰一輩子,什麼叫天長地久?

季節裏的流光如沙,轉眼就是滄海桑田,學會用心去儲藏最美好的瞬間,讓心感動並感恩著。

而思緒繾綣在那時的一刻,夢也恬然,就像那滿天飛舞的楓葉,每一片,每一片。

但每一個猝不及防的瞬間,真的就可以這樣一筆帶過嗎?

在辦公室睡覺時,手機開始歡暢得震動起來,我看了看號碼,是猛子的,就不想鳥。

已經是淩晨三點,可仍固執得不停。

哪有追帳要數的這麼晚的?我也有點火了。接電話時,口氣明顯有點不耐煩:我人在外麵,有事情明天說。

是找你幫忙,不是銀子的事情,猛子那邊說話很謹慎。

呃,我示意他說下去。

我有個老弟才被人砍了,你幫幫忙了,在門診等你,見麵再說了,他說完,電話那邊就掛了。

猛子我躲他有陣子了,早陣我收到風,他想捉我人,去年欠他一筆賭債,不多,但也有好幾萬,這息滾息利背利的,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了。

我們見麵談過幾次,都是很認真那種,但每次談過以後,他也沒見過我一分錢。道上現在有句話:不怕討債的英雄,隻怕還債的真窮。

我是真沒有。自己花的有。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就給急診那邊先打了個電話。護士說,的確有人挨了刀傷,現在放射那邊照x片。

我摸了件幹淨的衣裳套身上就出了門,外麵熱浪襲人,早陣聽說城北有個六七十大爺熱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急診室門口的大坪裏停了好幾部車,十幾個小孩子大聲在打著電話,或半蹲著抽煙。有認識我的,就過來甩煙,親熱的管我叫哥。

猛子過來後,我挽著他肩膀,一邊往旁邊走,一邊問什麼情況。

他說才消夜時,被人埋伏,老弟傷了好幾個,有個胳膊被砍了幾刀,骨頭現在都能看見。我就給外科電話,問晚上誰值班,然後帶他們上樓。

挨刀的小孩子見我時,一臉的淡定,絲毫看不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隻是瞳孔有點癡呆。這是我第一次見龍龍,沒想到n年後,他是我最親的老弟。

我笑了笑:玩東西了吧?好了,麻醉藥都省了。

猛子也笑,從挎包裏拿出個小塑料袋,問我:你要不要先充充電?

我就倒了點在手背上,鼻孔對著用力的聳了聳,全吸食了進去,然後很響亮的打了幾個噴嚏。

東西不錯,我說。遞還給猛子時,他示意不再要,說,送你了,三更半夜的你爬起來一趟的也辛苦。

上樓後,我跟值晚班的同事打了招呼,同事笑著罵:你自己給他縫針不就得了。我也就笑,卻感覺已經有點上頭,就叫猛子在病房走廊一邊抽煙,隨便再說點無關緊要的廢話。這時,又過來三個小孩子,其中有一個看到我,愣了愣,但見猛子在,就隻對我點點頭,進去看傷者去了。

我心裏一動,對猛子說,我進去打個招呼,絞完針,用點消炎藥,就不住院了,費用,明天我再來科室結。

他說不用,我要睡覺的就隻管繼續去睡,錢他身上有,找我幫忙隻是圖個速度和方便。

下樓梯,我就踮著碎步快走,拐過彎,隨便找了間值班室進去關門上鎖。

我給猛子再打了個電話:你怎麼跟小亮混一起了?我考!典型的岔道份子啊!你要跟他一樣是玩麻古的,我們這朋友也以後沒得做了。

猛子急了,連忙賭咒發誓不沾那個,和小亮認識也隻是街上見麵點下腦袋的那種,根本不熟。

掛了電話,我就直接關了機。小亮我不想招惹,以前有筆別人放給我的數,他是委托人。追債時,我們開過戰,大大小小有幾次,互有傷亡,最後還是我找了個街上混得有麵的朋友,他做中間人,才了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