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我和他本就沒什麼關係,何來挑撥這一說,你別誤會,他是個好姑娘。”
老太太不服:“那她怎麼會以別人女朋友的身份出現,之前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他不想談及這個,便轉了話題,問:“你怎麼自個兒來這了,下回再來之前先告我一聲。”
她不明白,隻說:“老先生是咱恩人,我和他走得近不應該嗎,怎麼回回你都攔著似的。”
他問:“你跟他親還是跟我親?”
“那當然是和你親了。”
“那不得了,總之我是你兒子,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你,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記住這就好,別的甭管了。”
老太太仔細想了一遍,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不再說什麼。送季老太回家後,他回單位待了會兒,泡了一杯茶,又給藤蔓澆了水,那是簇常春藤,一年四季綠油油。他盯著藤蔓發呆,期間簽了幾分文件,最終仍是坐不住,便下樓買了啤酒,驅車去了老鍾家。
老鍾今兒休息,人老耳背,家裏還有一小外孫鬧騰,好半天才聽見門鈴響,於是在圍裙上搓了搓手,馬不停蹄跑去開門,見著季鄴南時,他當場愣住,似不敢相信。
季鄴南抬起手裏的袋子:“有時間麼,喝兩杯?”
他做出迎接的架勢:“有有有,當然有!快進來,今兒怎麼到家裏來了,什麼事兒打個電話就好嘛,這大老遠的。”
他走進客廳,見一小屁孩兒正窩地上玩火車,沙發上還坐了老鍾的女兒,見到他時禮貌地打招呼,接著用腳輕輕踹了踹孩子的屁股:“叫人。”
小屁孩手裏拿著火車頭,抬頭憨憨地望著他:“叔叔好。”
季鄴南會心一笑,回頭拍老鍾的肩:“很幸福啊。”
老鍾笑得合不攏嘴,摘了圍裙遞給女兒:“你看著廚房,完了再加倆菜,我們去書房談點兒事。”
進了房間後,季鄴南坐在書桌前,砰一聲揭了易拉罐的蓋兒,喝了口酒道:“我爸那事兒有眉目了,和老先生有關,前段我換了地兒給老太太住,今兒他就把人挖出來,還接去玉淵潭吃飯,給我一個下馬威。”
和溫如泉沾邊的話題,他隻字未提。
老鍾察覺事態嚴重,說:“早以前他派人監視,我就覺得奇怪,防你跟防賊似的,原來是這目的。他娘的老王八蛋,幹了這缺德事兒還有臉說照顧你。”
接著,又說:“趕明兒我再找房子,這回保管他找不見老太太住哪兒。”
季鄴南說:“不用了,我派人盯著玉淵潭,他又腿腳不便,跑不了,回頭找一人看著老太太別讓人接走了就行。”
他情緒很低落,看上去不是氣憤,倒多了幾分心不在焉。
老鍾點點頭,想了片刻,又問:“上回那地兒夠隱蔽了,他一半殘的人,又指揮不了幾個人,到底是誰那麼快就找見老太太了,聽說他兒子回國了,這事兒該不是他兒子幹的吧?”
季鄴南又喝一口酒:“不可能。”
秦欽那人的注意力隻放在拆散他和溫渺,其他事兒都沒興趣管。
老鍾卻問:“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他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捏著易拉罐叫了聲:“老鍾。”
“嗯?”
“我和溫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