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渺依舊未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撇開驚奇,她還有點兒別扭,承別人這麼大一恩情,要怎麼還才好。她也不是愚蠢的人,這秦欽突然冒出來,還莫名其妙對她這麼好,他什麼心思溫渺自以為猜得*不離十,她捏著文件想了好一會兒,遂帶著沉甸甸的心思退還給他:“這麼大一人情,我可還不起。”
秦欽燦然一笑:“傻啊你,送上門的東西不要,我費了老大勁兒給你搞來,你一句話就推了,那地兒怎麼辦?我又不會蓋房子,留著沒用,還是你拿去用吧。”
她盯著他的眼睛,全沒有半點兒愛慕的意思,溫渺徹底蒙圈了,問他:“你對我這麼好,到底圖了什麼?”
秦欽愣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摸了摸鼻子道:“我這剛回國不久,沒什麼朋友,這不交了你這一
朋友,來之不易,得好好珍惜麼。”
溫渺當然不信,這熟門熟路的,說給她搞塊地就給她搞到手,哪是沒朋友的人。她倒覺得他非但不是沒有朋友,反而具有極廣的人脈,不然哪能這麼輕易就幫她辦成事兒。
秦欽見她猶豫,便說:“這份情你先欠著,等我需要時找你還怎麼樣?”
聞言,溫渺立馬警惕地看著他,他差點兒哭笑不得:“瞎想什麼呢,保證不會為難你。”末了頓了頓,又問,“跟男朋友和好了?”
溫渺沒有立即回答,看著淺色桌布勉強應了一聲,神色卻不太樂觀。
秦欽又喝了口茶,一隻手無意識地點著桌子,隔了好一會兒才道:“要覺得不合適趁早分了吧,感情這玩意兒不能太勉強。”
這一句話戳中她的心窩,什麼叫趁早?如果能趁早,早在當年她還是一學生時就和他掰了。算是勉強嗎?季鄴南那樣的人,如果自己不喜歡,誰又能勉強他。
另一頭,周禮正攢了一局,邀了七八個朋友吃飯。他還是如往常大咧咧口無遮攔,卻也發現季鄴南微妙的情緒變化,還有顧佳靚眼裏的黯然神傷。雖不知個中緣由,但也猜對*分,因為早前他叫老季出來時,還專門囑咐他帶上溫渺,可來的卻是他一個人。這倆該不會又吵架了吧,因為顧佳靚?周禮覺得這類問題太複雜,他不願再深思下去,但突然又記起一樁事兒,於是說:“吳老二進去有一陣了,這事兒沒造成實質性傷害,關不了幾天,你什麼意見?”
季鄴南抽著煙,眉宇間是散不開的煩惱,他聽在耳裏,卻沒發表意見。
周禮又說:“要怎麼處罰你說了算,一句話的事兒。”
他點了點煙灰,道:“該怎麼辦怎麼辦。”
倒也是個公平正義的,周禮想,這老季雖傲了點兒,但心中那杆秤卻端得平穩,現如今要做官的都他這想法,天下應太平不少啊。但卻也是個有私心的,若不是因吳老二冒犯溫渺,他又怎會把矛頭對準吳尚德,最近他可沒少掌握那人的非法勾當。
為了調節氣氛,周禮接著調侃顧佳靚:“怎麼著啊姐姐,今兒請您吃飯,也不賞個笑臉?”
顧佳靚心情十分不佳,自從上回夜裏季鄴南帶著溫渺離開,從未主動找過她,就連她以掌握顧清明最新消息為理由,邀他出來麵談,人都愛理不理,全沒了當初調查的熱情,幾乎做出一夜之間就打算放棄的樣子。回想那天晚上,她還是頭一回那麼狼狽,被溫渺那鄰居哥哥罵是姘頭之後,周圍人看她的眼光都變了,哪知後來季鄴南拉了溫渺上車,再下車換去駕駛室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壓根兒忘記她的存在。
等到人驅車離開之後,罵她那人還興高采烈地批評她:“就他們這感情你還妄想插足?”說著他看了一眼被120台上車的吳老二,“這孫子差點兒被他打死,早以前季鄴南為了溫渺掀翻大半個北京城的事兒,你忘了?”
顧佳靚啞口無言,她怎麼能忘,若不是半道擠進溫渺這丫頭,她也許早就和季鄴南結婚了,眼看現如今的倆人感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有機會,她憑什麼不能爭取一下。
想到這就來氣,於是她說:“你是我誰啊,憑什麼給你笑臉啊,見人就笑我累不累啊。”
周禮不服:“搞歧視呢,你回回見老季笑得嘴巴能塞進一蛋,怎麼跟我笑一下就累了啊。”
顧佳靚作勢往季鄴南身邊靠了靠:“那是,他跟你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