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渺還沒將思緒理出個所以然,倪翼媽便推推她的手,又看了一眼牆邊的人,道:“不早了,你帶朋友出去吃個飯吧,你這朋友挺好啊,一出這事兒就立馬趕來,看來不是一般朋友,請人吃頓好的啊。”
略感遺憾的是,這人貌似和上回長得不太一樣,到底是不是季鄴南她也無從確定。
溫渺皺眉:“您想哪兒去了,這是館裏的客人,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麵。”
倪翼媽雙眼放光彩:“第一次見麵就見家長,這緣分不淺啊。”
秦欽又露出淺淺笑容,看上去溫和無害。
溫渺哐當一聲拎出張椅子,坐下之後還替溫如泉掖了掖被角:“這兒離不了人,你們去吃吧,我不餓。”
倪翼媽推了推她,她不動,又推了推,她一眼橫過來,倪翼媽慈愛地摸摸她的頭:“倪翼帶著孩子接他老婆去了,我正好有時間在這兒替你看著,你和這位先生出去吃個飯,順便也給我帶點兒吃的回來,既是館裏的客人,你就更應該請人吃飯了是不是?”
於是溫渺不情不願地請秦欽吃飯,剛開始還客氣,吃到一半兒就熱絡起來,問:“秦老師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趣,我家人出事兒你摻和什麼,還非得讓我請你吃飯?”
秦欽說:“我推了下午的會,專門送你去醫院,還趕走學生讓他們自己回,你請頓飯也不願意?”
溫渺挑了挑眉:“又不是我讓你這麼做。”
秦欽笑:“看不出來啊,這麼沒良心。”
溫渺不習慣他這語氣,好像他們多熟似的,於是擱了筷子直接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說吧,你到底什麼事兒?”
“唔……”他正在吃菜,看不出有陰謀的樣子,說,“學校搞活動,估計近段兒還會有多批學生到你們那兒參觀,想讓你給安排個有水平的講解員。”
溫渺鬆一口氣,沒想到他為的是這事兒,於是說:“我們那個個兒高水平,都是專業出身,就這麼個事兒還值得你繞這麼大一彎子?下午我都看見了,我們領導親自接待的您,就您這級別,哪用得著我安排,都是領導一句話的事兒,您放心吧。”
秦欽看著她,臉上掛了笑意,慢吞吞道:“那不行啊,下午那講解員連宋徽宗和宋神宗都分不清,就這水平誤導學生怎麼辦?”
溫渺捏了粒花生米朝他丟過去:“個個兒高水平,就是我除外,行了吧!”
他笑意連連,拍了褲子將那粒花生米抖出去,忽然轉了話題:“你爸病了多久了?”
溫渺攪了攪碗裏的麵:“好幾年了。”
他擱了筷子,慢條斯理端了茶水,問:“一直這樣?”
“嗯。”溫渺低頭吃麵,又加了一句,“越來越嚴重。”
秦欽放了茶杯:“我認識一醫生,專治這病,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一提及溫如泉,她便心情低落,眼下治好老頭兒的皮肉傷才是要緊,何況整個北京城的大夫幾乎都找遍了,還能有誰治好這病,人大夫都說了,這極有可能是心病,心病這玩意兒除了自己,誰也治不好的。
她專注吃著碗裏的麵,應付道:“再說吧。”
秦欽看了她一會兒,沒再繼續這話題,隻是買單的時候搶了先,說:“托你辦事兒呢,哪能讓你請,等下回你托我辦事兒了再掏錢吧。”
溫渺想,你那事兒算什麼事兒,還不是好麵子才搶著買單,既是這麼好麵子,那就給你麵子吧,於是也就隨他了,可沒想過自己有什麼事兒會找他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都還在,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