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歌聲,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他隻對我一個人唱。
他的人,是我心中最美的人,他隻屬於我一個人!
一曲泣血的長歌,放飛在高天上。
告訴我大雁的翅膀,劃破了天蒼蒼。
誰人壯懷八千裏,接力先祖的榮光。
鋒芒上閃著英雄夢,笑傲浴血的疆場。
一騎絕塵的豪放,飛馳在草原上。
告訴我如飆的鐵騎,踏破了野茫茫。
誰持利劍爭鋒在,決勝千裏的沙場。
斬落了征程又上路,聽風在吼,軍號響。
帶我飛吧,大雁的翅膀。
鋼鐵的心,馳騁在劍指的方向。
帶我飛吧,脫韁的夢想。
風雷滾過的天地間,好一派,大風起兮,雲飛揚! 番外
苑爰(一)
我好好地伸了個懶腰,示意司珍女史緣荷將剛從我頭上取下來的翼天冠遞給我看。盡管我已經成功戴上這頂帽子超過三個月了,可我還是愛不釋手,每一次散朝摘下來都要再把玩一會兒才會放下。
翼天冠,皇冠啊!這帽子一戴,我就是大苑地位最尊貴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問一句,誰會不喜歡?我隻是不掩飾也不需掩飾自己的喜歡罷了,小時候在內府看到這頂帽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
那一天我帶著宮女內侍在後宮轉悠著玩,實在無聊透頂,能捉弄的人都被我捉弄了幾遍了,連父皇我也敢在他茶杯裏放小蟲子,別人誰能奈何我?我就隻能四處去走走,看看還有什麼新鮮點的禍可以闖。
我隨便就溜達到了內府,一個個庫房看過去。我一直相信我和這皇冠有緣分,要不然平時壓根不喜歡珠寶的我。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去內府看珍寶呢?那時候我隻有八歲,一個蛐蛐對於我的吸引力遠比一顆夜明珠要大。要不是整個內府中,隻有這個叫四執庫屋子牢牢鎖著不打開,要不是侍衛拚命攔住說連我也不能進,我怎麼會一定要進去呢?
所以當天晚上我就又來了,穿上夜行衣花容月貌上麵單腳一點地嗖的一聲跳一屋頂,隨即飛簷走壁來到四執庫上方揭開瓦片鋸斷房梁跳在地上落地無聲,輕輕巧巧地進了連蚊子都飛不進去的四執庫。挨個看過之後挑我看得上的帶走,再留下某某女俠到此一遊的龍飛鳳舞的大字,然後哈哈哈哈大笑而走,讓整個皇宮一片大亂卻找不到我一點影子`````
停!我承認我聽侍衛總管講故事聽得太多了,據說他還是小小侍衛的時候,他的教官是個江湖人物,沒少給他講這些。我背地裏叫他方叔叔,他沒完沒了地給我講故事。
事實上是,四執庫牆有三丈高,牆皮抹得光滑得像剝了皮的雞蛋一樣,沒有一點能讓腳尖借力的磚縫,就算大內侍衛總管也跳不上去,後來我又做了一個試驗,放了幾十隻貓,下麵用火嚇唬讓它們爬,事實證明貓也爬不上去,方叔叔硬說他那姓任的師傅能上去,我倒很想見識一下,可惜他師傅都失蹤那麼多年了,單憑他說我不能輕易相信!
四執庫一天十二個時辰,永遠有一隊守衛在把守著,並沒有一處可以打翻侍衛換衣服又不被人看見的角落。況且四執庫一共七把鎖,鑰匙分別在七個總管內侍手中,你就是換了侍衛衣服也一樣進不去。
現在還是早晨,我也沒耐心等到晚上,於是我采用了最直接的辦法去弘文殿父親的桌子裏拿了個玉牌,父皇不寫旨意而是傳口諭的時候都是用它做信物,我賴在他懷裏看他批奏章的時候看得多了。父皇還在上朝,母後還在宣陵祭祖,我的哥哥們還在太學上學讀書,沒有人可以管得住 我。
宣了皇上口諭,好容易等到七個從四十到八十歲的太監總管湊齊,一直等到最老的那個哆哆嗦嗦把最後一把鎖打開,大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我才終於進了好像多麼重要的四執庫。
隻有我一個人能進,貼身的宮女侍衛都不能進來,因為沒有窗子,裏麵黑糊糊的,在極高的棚頂壓製下一切都顯得陰森可怖。四壁都是一個一個櫃子,方方正正,嚴肅得像父皇對人生氣時板起來的臉。我有點害怕又有點興奮,這確實是一個新鮮的闖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