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手機裏最想卸載的軟件,陸涼見第一反應就是微信。
且不談老爸老媽經常轉一些人生雞湯給她,朋友圈裏那些各式秀恩愛就已經很讓她煩了,各種po照片的po聊天記錄的po恩愛段子的,簡直虐死她這個單身狗。
於是陸涼見決定做不一樣的煙火,毅然決然的堅持畫風不同,好好的梳洗打扮後發了自拍,並發出一段話,一個人也挺好的。
隨即,朋友們跟風評論。
沒男票你打扮給誰看?
沒男票你打扮給誰看?
打扮給誰看?
給誰看?
陸涼見吐出一口老血,馬丹沒男票還不讓打扮嗎?!!
陸涼見頂著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來到鏡子前,仔仔細細地觀賞著自己的長相,大眼小嘴,皮膚白皙,雖算不上美女,但也能獲得個清秀的稱號吧,但為何自己就是沒談過戀愛呢?
還不是小時候老師家長就一再警告不準早戀,否則學習就會退步,在這種雙重警示下,陸涼見這個標準乖乖女自然聽老師的話聽家長的話,一直到高三畢業都沒有談戀愛,雖然其中有過暗戀的人。
在她還是高二的時候,晚風習習的傍晚,她回家經過一個籃球場,腦海裏還在拚命回想英語老師講過的重點詞彙,眼睛卻不知不覺地看向那群青春洋溢的男生。球衣,籃球,肆意的汗水,在橘黃的光線下,陸涼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閃耀的那人,也許是因為他個高,也許是因為他球技好,幾個灌籃總是引得圍觀群眾歡呼,不管怎樣,陸涼見就是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他背對著夕陽,在一個投籃成功後,揚起燦爛的笑容,眼眸亮光像是洗刷過一般澄澈,嘴角微微上翹,大手隨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陸涼見愣住了,整個靈魂跟被點了葵花穴一樣動彈不得。
自此以後,她每次放學路過籃球場都會尋找那人的身影,可無可奈何的是,再也沒看到過,就好像,這人消失了一樣。
如果初戀是第一次喜歡的人,那麼這人就是她的初戀吧。
後來按照父母的建議報了所師範大學,將來畢業後當老師,父母覺得女孩子不必要掙大錢,隻有一份體麵穩定的工作就可以了。陸涼見對此沒意見,她對人生職業沒多少看法,換句話來說,她挺沒主見的,凡事父母覺得好父母決定就好,絕不忤逆。
理所當然,師範大學,男生鐵定不多,就拿陸涼見的班裏男女比例分布情況來講吧,漢語言文學,全班四十人,男生隻有五個,且到了大一下學期個個都有女票,吃香的很。
陸涼見又是個宅女,教學樓食堂寢室三點輪回跑,大學裏認識的人隻有班上同學。她在大學隻報了個辯論演講社團,可無奈社團活動少的可憐,陸涼見隻認得社長,並且社長是個女的。
她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問的是你為什麼單身,有一人回答,我長得像是別人都以為我有男朋友。陸涼見覺得,她估計也是這種類型。
就這樣,單了四年,在師大四年也沒有遇到過心儀的男生,要是碰到喜歡的,鐵定管他三七二十一撲上去追啊,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麼,但問題是,就是碰不到喜歡的。
直到現在工作兩年了,陸涼見覺得她現在的環境跟大學期間沒多大差別,除了十三四歲的學生就隻剩下些要麼結婚了要麼——反正不是她喜歡的。像她這種找對象隻會在身邊找的人,已經做好了相親的準備了。
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要步入二十五這個分割線。逢年過節總是有親戚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總是一臉尷尬的搖頭,然後熱心腸的親戚便開始忙著幫她張羅相親對象,父母對此持讚同意見,說是小涼你要是有空就去見見吧。
見就見吧,陸涼見就此踏入了相親的道路。
第一個相親對象是孫阿姨樓上的張阿姨的侄子,姓林,是名公務員,人挺老實的,長得也算過得去,就是個不高,大概一七零的樣子,陸涼見穿個高跟鞋就跟他一樣高了,這人自然要不得,這次見麵後雖然林先生還會發短信問她要不要去看電影,但還是不了了之。
第二個相親對象,個子很高,一八五,年輕有為,長相俊朗,舉止文雅,按理來說,一切都很符合陸涼見的審美標準,理應開始處處看來著,但關鍵就是,這男人是被逼來相親的,他很不情願,很不情願,盡管陸涼見長得還不錯,但她在他眼裏絲毫沒有吸引力。對,陸涼見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性取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