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你個小氣鬼!”
唐蟹被他扛著,又捶又打,越鬧越覺得自己憋屈,索性改口,罵起他幹爹來,“不就是個女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嗎?”
狼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這話被少主聽了去,到時候遭罪的不是小公子,而是他這個辦事不利的奴才!
終於出了王府,總算是安全,他才鬆開手,而唐蟹的臉已經憋紅,更是怒火衝衝,“狼敏,你想悶死我!”
“那些話,小公子不能說啊!”狼敏連連擺手,他也是有苦衷的好不好。
“為什麼不能說?”唐蟹不以為然,“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要跟我一個小孩子置氣!你覺得南宮焰還不是小氣鬼?”
“我們少主也是沒有辦法啊!小公子你要理解,不管他如何生氣,那都是因為太過在意您和唐姑娘了……”狼敏蹙眉,這麼肉麻兮兮的話,要他一個山賊說出口……哎!這年頭奴才難當啊!
“反正就是小氣,他不要認我!我還不要認他呢!”唐蟹眼眸微黯,怒哼一聲,甩袖子就要走。
狼敏卻忽然叫住了他,“小公子,恕我多嘴!在珍饈園裏,可住著一位戴麵具的赫王爺?”
“戴麵具的赫王爺?”唐蟹不明白的看著他,微一搖頭,“沒有!”
“那是不是有一位戴麵具的慕容太子?”
狼敏適可而止的點撥,聰明如唐蟹立即察覺出此話有什麼不對,“你什麼意思?赫王爺?是指段淩赫嗎?還有慕容?你把話說清楚!”
狼敏回眸看一眼焰王所居的院落,才悄聲道,“小公子應該還不知道這赫王是誰吧?他與我家少主有不共戴天之仇,結怨已久!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小公子,少主生氣會不會是與他有關……”
“那關慕容什麼事?”雖然他和唐果兩個人吵架,是因為段淩赫,但好像和慕容的關係不大吧……
話才問出口,略一深想他方才那句‘戴麵具的赫王’,唐蟹便立即明白過來了,“你是說,現在我家的慕容,其實是段淩赫?”
隨著最後一句急音拔高,唐蟹的怒火已經噌一聲燃起來,不等狼敏再說什麼,便急衝衝的往珍饈園跑——
怪不得他翻遍燕都城都找不到段淩赫;怪不得那天慕容殤會去救他;怪不得這個慕容殤莫名其妙的纏著唐果;怪不得慕容殤看到幹爹和唐果親親我我會不正常;反之幹爹看到他和唐果在一起,也會不高興!
原本他還想不透這其中原委,嗬嗬,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在這裏!
哼!感情他這些日子,都在被段淩赫那隻癩蛤蟆當猴子耍!
還假惺惺的和他稱兄道弟,利用他來接近唐果,虧他對他舍身救下他的時候感激涕零,痛哭流涕,還想辦法幫他和唐果製造機會,險些釀成大禍!
越想越氣,唐蟹幾乎是攥著拳頭衝回珍饈園的,到了慕容殤住的廂房門前,一腳踹開那房門,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問過看門的,才得知那個癩蛤蟆在片刻中前已隻身一人離開。
想他身上帶著傷,應該走不遠,唐蟹順著他們指的方向,騎馬追了過去。
這條小路平日就鮮少有人走,又是清晨,遠遠的,他就看到一片綠蔭蔥蔥中的那抹青白,在薄薄的晨霧中,若隱若現。
那條受傷的右腿走了這麼長的路,鮮血已經浸透衣裳,濕了一大片衣擺,漓了一條路,他卻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往前走,一顛一顛的分外艱難。
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麼,唐蟹一連叫了幾聲段淩赫,他都沒有回頭。他仿若未聞的樣子,唐蟹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了人!
又是一鞭子甩出去,馬兒跑到他前麵,唐蟹攔住他的去路,定睛看他,果然是那隻癩蛤蟆!
而段淩赫也終於察覺有人攔了他的路,頭也未抬,準備繞過馬匹去,卻再度被攔!
抬頭看去,沒想到竟會是小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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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阿赫和小螃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正麵交鋒!哎,所謂父子相見……那個什麼來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