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正準跳下戲台,一道人影從他背後的窟窿裏飄了出來!
那人影半透明狀融入黑夜,眼神有些恍惚,有些憤怒和後怕的看了看戲台上的破洞,更多的則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隨後他又生起了一股對生靈生機和靈魂的渴望……
“死者名叫張全,男,三十七歲,江省贛州人士,身體明顯外傷。
死者麵色烏青泛黑,瞳孔放大、雙眼暴突、五官扭曲、表情驚恐,且口中伴隨大量唾液殘留,初步斷定為驚嚇過度誘發的冠狀動脈非阻塞型心肌梗死。
現場隻有一個沒電的手電筒,死者周圍有明顯的掙紮痕跡,但隻有他一個人,遠處的戲台附近倒是有幾個其他腳印,腳印的來源也調查清楚了,隻是六個小孩兒,時間剛好對上,現在警方還在涉入調查。
可我總覺得不是那六個小孩幹的,這有很多疑點,”三名法醫中的主檢法醫師翻看著張全屍體的眼瞼,“且不說他們有沒有殺人動機,就說張全是個成年人,六個小孩兒殺一個成年人,還能做到無外傷的同時再順便清理掉作案痕跡,這根本不現實,如果是個成年人我還相信。
而且張全明顯還是被被嚇死的,六個小孩嚇死一個成年人?照常理來說,人沒有這麼容易被嚇死,而且據調查資料顯示,張全生前並沒有任何精神疾病,甚至連普通的大小疾病也沒有多少次病例,是個很健康的人,平時膽子也不小,所以就算不是那六個小孩兒殺得也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既然家屬已經同意簽名了,那咱們準備一下就開始解剖吧,確認一下心髒狀態,張全很有可能就是被嚇死的。”
“那得看到什麼才能嚇死人啊,見鬼了?見鬼也嚇不死個人吧?”一名法醫按了按張全的胳膊,張全胳膊上頓時出現幾個凹陷的指坑。
那名法醫頓時驚呼道:“雖然屍體還處於屍僵狀態,但這屍體腐敗的速度有些過了吧?!我感覺這更像死了三天以上的屍體,而且還是夏天死的,這都隱約有點巨人觀的樣子了。”
又一名法醫促進漳泉的屍體用手撈了點兒空氣,吸入鼻腔都發臭了,“孫哥,你確定他是昨晚死的?”
“確定,而且剛死不超過24小時,你們剛才不都看到了嗎,屍體的屍斑隻是淡紫色還正處於濕潤期。”孫法醫切開張全屍體的肚子說道:“你看屍體腹部並沒有氣體儲存,而且他也沒有腐敗綠斑,巨人觀更是扯淡,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別傻愣著,過來幫忙取出心髒看看。”
“我解剖過的屍體比你們兩個見過的都多,還屍臭呢,就算有也都算香的了,”三名法醫解剖著張全的屍體,孫法醫說道:“知道什麼才算屍臭嗎?”
“什麼才算屍臭?”一名法醫問道。
孫法醫笑道:“臭到飛起啊!”
“切,”一名法醫不屑道:“人能被臭飛那我不早就升天了!”
“嘿!”孫法醫煞有其事道:“你們別不信,雖然不是真飛,也差不多,你們以後遲早會飛幾次的。”
“那孫哥你倒是說怎麼個飛法啊?”另一名法醫接話道。
“怎麼飛?”孫法醫嘿嘿笑道:“屍體腐爛程度高了以後,一開解剖室的大門,那蒼蠅能一頭讓你們拱飛,我當時一下子就摔了個屁股墩兒。”
“嘔!”兩名法醫同時幹嘔一聲。
“完了完了,有畫麵兒了!中午又要吃不下飯了!老何你亂問什麼呀,現在好了,今兒估計一天都吃不下了。”一名法醫咽了口胃中翻湧而出酸水說道:“不過那麼多蒼蠅的話,那蛆蟲是不是真的跟電視劇裏一樣用碗都挖不完,就像白米飯一樣。”
“差不多吧,”孫法醫笑道:“以後跟著我遇到這種屍體的時候,讓你們先挖兩碗體驗一下。”
“草,言嘔…”何法醫剛準備叫出同伴的名字就感覺胃酸已經溢出嘴角,姓言的法醫竟以比他還快上分的速度跑到垃圾桶麵前大吐特吐。
孫法醫看著兩個爭搶垃圾桶嘔吐兩個後輩無奈的笑笑,都是這麼過來的,法醫,是個為愛奮鬥的職業啊!
一天就要這麼過去了,屍檢結果證明,張全的確是心肌梗塞,換而言之就是被嚇死的,至於究竟怎麼嚇死的,原因未明,警方也確定六個孩子不是殺人凶手,案子結了。
張全死了,他的家人等著屍檢結果,他手底下的工人都有些傷感,但也不可能不能因為死個人就不幹活了,他們還是要吃飯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戲園子這裏早早的就堆滿了各種建築材料,還從附近村裏扯來了電線,工人們使用各種建築工具清理殘局,拆地基打地基,運垃圾拌水泥,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黑夜降臨,多數工人離去休息。
第三天早上,工地上新建好的藍鐵皮房裏的守夜人,死了!
“嘿我他媽的,”剛喝完一大碗熱粥悠達回來的孫法醫無語的看著麵前的屍體罵了一句,“怎麼又他媽死了一個?死的樣子都一樣,難不成又是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