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怎麼感化?”薑潞疑惑,比起這個虛擬的詞,顯然還是幫助司徒燕安拿下複興集團這種明確的目標更好實施一些。
小A體會不到人的情緒,哪懂什麼叫“感化”啊,不過這不妨礙它胡揪:“就是讓他愛上你啊。你們人類不是喜歡歌頌愛情嗎?網上也說,愛情能改變一個人。”
薑潞一聽就知道它又在胡扯了,哂笑:“愛情,你懂什麼叫愛情?”
小A不服氣:“原著中,司徒燕安跟薑潞也是發生了美好的愛情啊。”
“美好的愛情,你確定?小A啊,你為了任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了。”薑潞都不想吐槽小A了,書裏的這對初戀老情人都崩得不成樣子,落魄公子原來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惡狼,不離不棄白月光結果敵人派來的臥底。
小A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論點站不住腳,隻好閉了嘴。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司徒燕安徹底從薑潞的生活中消失了。他沒再回學校上課,也沒跟薑潞發過微信、打過電話。
剛開始幾天,薑潞還有些不習慣。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衝著司徒燕安而來,所以一開始就以他為中心,圍著他打轉。
這猛然空閑下來,她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
不過學生時代有一點好,生活相對規律,而且身邊還有同伴,永遠不怕孤單。很快薑潞就跟同寢室的三個女生熟悉起來,她們拉著她一起上課,一起吐槽食堂的夥食像豬食,一起去校門口的小店改善夥食。
薑潞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曾經的學生時代,每天奔波在教室、宿舍、食堂和圖書館之間。每一天的時間都被擠得滿滿,有時候她想,若是不用攻略,她就這麼安安穩穩,平平凡凡地過一生,也挺好的。
漸漸的,若非小A提起,她已經能好幾天都不再想起司徒燕安。
這種平靜安詳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很快便到了元旦,寢室裏的幾個女孩子邀請她一起去江邊慶祝跨年。
每年的元旦,江邊都會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政府會在江中心的小島上舉行跨年煙花表演。無數的年輕人擁擠到江邊,一起跨年。
因為每次慶祝跨年的人都很多,江邊人滿為患,所以有空的人一般都會提前去,以占據有利地點。
薑潞的室友們非常積極,才下午四點就準備動身了,大家都背著包,準備了一些小零食、水、撲克牌之類的,用來消磨等待的時光。
薑潞以前上學那會兒忙著打工賺錢,忙著拿獎學金,從沒參加過這種活動。現在想起來覺得蠻遺憾的,總覺得錯過了人生中許多美麗的風景和美好的體驗,所以她也非常積極,準備了一背包的東西跟著她們出發。
不過薑潞實在是低估了市民們的熱情,還沒到江邊,路上就開始堵起來,出租車行駛得跟螞蟻似的,半天才挪動一步,等得人心焦。
“算了,我們走過去吧。”寢室長提議,依這種蝸牛速度,走路過去還快些。
於是四人付了錢,背著包下了車。
但前方還是很堵,連人行道上也到處都是人,這麼排過去,她們肯定隻能站在最外圍。
老二花花是本地人,對地形了如指掌:“我知道有一條小巷子,從那裏可以直接穿過去,出去就是正對著小島的江邊,那裏視野最好。”
於是大家都同意抄小路。
這條小巷子陳舊安寧,像位與世無爭的恬淡老人。可薑潞越走越覺得眼熟,她偷偷問小A:“咱們是不是來過這裏?”
小A翻白眼:“這裏就是上回司徒燕安帶你過來看中醫的地方啊。”
它一提,薑潞也想起來,難怪覺得眼熟呢。故地重遊,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身邊的人就換了,薑潞心裏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司徒燕安怎麼樣了?不過以他的這股忍勁兒和狠勁兒,想必司徒飛揚和年邁的老爺子都不是他的對手,著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薑潞,薑潞,你認識那個老人嗎?他一直在看你。”花花的聲音拉回了薑潞的思緒。
薑潞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看見上回給她揉胳膊的老中醫坐在一張搖椅上,麵前的石桌上放著一杯散發著熱氣的綠茶。
兩人相聚不過幾丈遠,對方又看見了她,薑潞覺得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過去打聲招呼,於是她跟幾個室友說道:“我碰到了個熟人,過去打聲招呼,你們先去占地方,我隨後就來。”
“好,前麵拐出去就到江邊了,待會兒我們給你發個定位。”花花給薑潞指了指路,三人背著包先走了。
薑潞跨進小院,衝老人打了個招呼:“老先生,你好。”
“坐。”老中醫指了指對麵的石凳,然後挑眉看著她,“跟燕安那小子吵架了?”
薑果然是老的辣,薑潞臉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有。”
“沒有?”老中醫白色的眉毛往上一揚,“那小子我還不知道,最護食了,你們要沒吵架,他會讓你一個人過來。”
老人家還真是頑固,而且應該誤會了些什麼。薑潞指了指同學們離開的方向:“你誤會了,我是跟同學一起來跨年的。”
“小姑娘,你別解釋了,我看著那小子長大,還不了解他。”老人捋著白花花的胡子,樂嗬嗬地說,“他這小子啊,看著老實,其實心眼最多。小時候,在外麵闖了禍,回去他就裝可憐,扮無辜。不少人都被他那副老實的樣子給騙了。”
薑潞默,這位老先生總結得還真是精辟,不止以前,現在司徒燕安也是這幅德行。想當初,她不也被他蒙得團團轉嗎?
瞧見薑潞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老中醫喝了口茶,語重心長地說:“小姑娘,燕安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性子有些別扭,你多多包容,別跟他擰,先順著他,等他這頓氣過了,再好好收拾他。”
“不是,老先生,你誤會了,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薑潞連忙解釋。
老人固執地擺了擺手:“你不用跟我解釋。那小子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他要沒拿你當自己人,哪會把你帶到我這兒。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麼關心一個女孩子。”
不是,你哪點看出他關心我了?薑潞想反駁,可看老人欣慰的笑臉,徹底歇了解釋的心思。
可能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談論司徒燕安的人吧,老人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小姑娘,你不知道,那天他把你帶到我這兒來,我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