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後世的大學生,林宇還無法理解庫拉斯口中所謂的帶著榮耀而死,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種說法的讚同和認可。人各有追求,你永遠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反之亦然。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給予比森我最沉重的悼念。”林宇微微低頭對庫拉斯道。
“當然可以。”庫拉斯輕微點頭後,轉身揚聲道。
“給林宇隊長讓開一條路。讓他再看看曾經和他並肩作戰過的戰友!”
在庫拉斯說完這句話後,二隊的隊員紛紛為林宇和韋爾讓開了一條路,有幾個機靈的隊員還為林宇重新點燃了幾盞蠟燭。心情有些沉重的林宇帶著韋爾走到大廳的中央。比森就在那裏安靜的躺著。如果不是喉嚨處有一處可怖的傷口,任誰看來都會以為比森在睡覺休息。在比森周圍灑落著二十幾片衣角碎布。韋爾小聲對林宇道。
“隊長,將身上的衣袍剪下一片,交給陣亡的袍澤是哨兵嶺的傳統。意為我將與你同在,我的戰友。”
林宇了然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蹲在地上看著比森的臉。這是他第一次,平生第一次見到自己戰友的死亡。林宇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有傷心,但更多的卻是懊惱,懊惱自己明明有機會救下比森卻束手旁觀。用力了抽了抽鼻子,林宇嗓子有些發啞的道。
“比森,我已經為你報仇了。”
隨即他拿出匕首,在自己的獸袍上切下一塊巴掌大的殘片,小心的蓋放在比森的手腕上。站起身將匕首遞給韋爾,韋爾在袖子上切下一片碎布,彎身放在比森的身上,兩人皆是向比森鞠了一個深躬。鞠躬後林宇還沒說話,二隊驟然響起一陣如雷的呐喊聲。
“謝林宇隊長!救二隊於水火之間!”
“謝林宇隊長!救二隊於水火之間!”
“謝林宇隊長!救二隊於水火之間!”
連著三聲嘹亮的呐喊後,所有的二隊士兵紛紛向林宇鞠躬示敬,其中自然包括二隊的隊長庫拉斯。這些桀驁不馴的士兵,這些目空一切的二隊隊員,心悅誠服的向林宇彎下了自己筆直挺拔的脊梁。
林宇眼眶微紅的看著那些身上掛著繃帶的軍人,那些士兵。隻感覺鼻子發酸。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住自己有些激蕩的情緒,林宇沉聲大喝道。
“你們,才是征召兵的驕傲,真正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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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森的後事就此算是了結。林宇在灌籃高手等待庫拉斯的到來,庫拉斯又何嚐不是在期待著林宇來自己這裏。說比森的死庫拉斯對林宇沒有絲毫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林宇沒有來追悼比森,那麼庫拉斯隻會以盟友的態度和身份對待他。但林宇沒有讓他失望,他來了。林宇的哀悼,哀傷絕對不是刻意做作出來的,庫拉斯看的出來,比森的死讓他真的很難過,而且很後悔。林宇的表現,反應讓庫拉斯很滿意,很欣慰。人不能總活在悲傷裏,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和林宇去決定。
安排其他人葬斂比森,庫拉斯和林宇韋爾跑到二樓自己的房間裏,各自入座後林宇對庫拉斯道。
“庫拉斯隊長,我來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談一下有關於一隊勢力的問題。你也知道,莫爾斯死後一隊群龍無首。他們人數不少,總需要重新安置一下。”
“和一隊戰鬥,你和韋爾是主力。做出的貢獻也最大,一隊的勢力理應有你們三隊接手。”庫拉斯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我想把他們都送給你。”林宇輕點著桌子,斬釘截鐵的道。
“給我?”庫拉斯很疑惑,以林宇和韋爾本身的實力,再加上一隊的殘餘勢力林宇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哨兵嶺征召兵最大的勢力,甚至遠超於莫爾斯最鼎盛的時期。為什麼他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反倒是把一隊的所有人送給自己?
看得出來庫拉斯眼中的不解,林宇嗬嗬一笑道。
“當然,把一隊的勢力送給你不是白送。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林宇沒有回答庫拉斯,反倒是自顧自的道。
“哨兵嶺現在的情況你應該也看見了。豺狼人和我們的戰鬥一刻都沒有停止過,但作為哨兵嶺的一員,征召兵卻從未參與過與豺狼人之間的戰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因為弱。”庫拉斯很自然的回答道。
“不錯。就是因為弱。征召兵在我的三隊成立之前,真正具有和豺狼人戰鬥的隻有你們二隊而已,但你們的人數也隻是寥寥十幾二十人而已。杯水車薪。哨兵嶺的征召兵打著當兵的幌子來混日子,當然,這些都是丹努文隊長和格裏安大人所應允的。雖說是應允,在我看來卻也是無奈之舉。豺狼人戰力雖然不強,但是勝在數量龐大。哨兵嶺需要擁有一定數量的軍士作為震懾豺狼人的存在。也是因為這點,征召兵才應運而生。這點,你應該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