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說話是一種不良的風氣和習慣,但為了彰顯自家三隊的與眾不同,林宇不顧其他人哀怨惆悵的眼神自顧自的對庫拉斯道。
“庫拉斯隊長,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是商量一下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請說。”庫拉斯微點頭道。
看了韋爾和裏奧一眼之後,林宇手指點著地麵鄭重道。
“今天和一隊交鋒,毫無疑問我們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但是庫拉斯隊長,想必你也清楚,今天我們解決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廢物。頂著一隊名號在哨兵嶺混吃等死的渣滓。我之所以會下令讓韋爾和你的手下去處理那些人,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庫拉斯隊長。”林宇說到這裏後頓了下來,雙眼看向庫拉斯。
庫拉斯微微點頭,他不是那種不通世故的人。之所以以摧拉枯朽之勢擊潰那些一隊的混子,高調的向其宣戰。原因有兩點。第一,幫助二隊複仇。這幾日二隊所受的侮辱必須要有一個發泄的渠道,而那些可憐的混子,就是發泄二隊憤怒最好的對象。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為了揚威,為了重新給二隊樹立信心。讓這些已經近乎要放棄的二隊隊員重新相信自己的隊長,庫拉斯。
“其中的原因我知道。十分感謝你,林宇隊長。”庫拉斯站起身,向林宇深鞠一躬後,鄭重道。
輕輕擺擺手,又指了指地麵。庫拉斯很應景懂事的蹲在地上後,林宇繼續說道。
“今天處理掉的那些人,對於莫爾斯來說可有可無。雖然今天的戰鬥,我們看似聲勢浩大,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動搖莫爾斯的根基。他莫爾斯能坐到征召兵一隊隊長的位置,靠的絕對不是那些廢物。所以我認為,接下來我們和一隊的戰鬥,才是真正戰鬥。”
“請繼續說下去。”庫拉斯表情凝重的對林宇道。口氣裏還有一絲佩服的意味在內。麵前的林宇看似年輕,但庫拉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年輕的三隊隊長,在大勢的把握上,要遠勝於自己。
“現在莫爾斯手上的人,僅我所知除了他另一個副隊長阿爾之外,至少還有五個好手。我認為,你們二隊除了你和裏奧之外,剩下的人包括比森在內,沒有人會是那五個好手的對手。但是這些都不是我們擊垮莫爾斯的最大阻礙。”
“什麼是我們的阻礙?”庫拉斯瞳孔微縮,他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一個名字,但是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因為那個人,他惹不起。
拍拍庫拉斯的肩膀,林宇的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微笑道。
“庫拉斯隊長應該已經猜出那個人是誰了。你想的沒錯,就是庫德魯斯。”
“按照條例正式兵是不會參與到征召兵之間的內鬥。這是哨兵嶺的規矩。”庫拉斯固執的對林宇道。
微眯著眼搖了搖頭,林宇站起身坐到椅子上。總蹲著腿有些發麻。幾人各自入座後,林宇輕敲桌麵道。
“有實力的人可以無視任何條例。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是庫德魯斯絕對擁有無視哨兵嶺一切條例的實力和資格。”
“你這麼確定庫德魯斯會幫助莫爾斯?”
“當然。庫德魯斯護短這一點我想庫拉斯隊長你應該不是不知道。莫爾斯的大哥莫爾德是庫德魯斯最信任的手下。如果我們向莫爾斯下死手,莫爾德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而庫德魯斯也必定會參與到我們和一隊之間的紛爭當中。”
林宇篤定的對庫拉斯道。
“林宇隊長,據我了解庫德魯斯的實力雖然很強,但以韋爾副隊長現在的實力,應該擁有和他一戰的能力。”沉默的裏奧突然看向韋爾,開口道。
“你說的不錯。但擺在我們麵前的還有另一個難題。就是哨兵嶺的軍紀。別忘了我們現在頂著的都是哨兵嶺征召兵的名頭。既然是兵,就要無條件的服從軍紀。別說韋爾有與庫德魯斯一戰的實力,就算韋爾比庫德魯斯強,隻要他還想待在哨兵嶺,那麼就必須要遵守哨兵嶺的紀律。哨兵嶺軍紀第一條就是不得以下犯上,這點裏奧副隊長應該沒忘吧。”林宇嗬嗬的笑了兩聲後,對裏奧道。
事情很難辦,麻煩且複雜。想動莫爾斯,就必須要扳倒庫德魯斯這座大山。但以林宇這幾個人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處理掉庫德魯斯。如果他不倒,那麼一切計劃都將是紙上談兵。
無形的壓力和陰霾籠罩在幾人的頭頂,像一座沉重的高山壓的庫拉斯和裏奧幾乎無法喘息。二隊和一隊已經呈水火不容之勢。如果無法徹底將一隊擊潰,那麼二隊的下場將會極為淒慘。
越想便是越加的煩躁和不安,庫拉斯的眼睛微微發紅。額頭上的青筋明顯的凸出,不停的喘著粗氣。他家事顯赫,如果順心的按照家族的安排去做,庫拉斯可以很輕易的成為一名擁有實權的將領,平步青雲就是為他這樣的人所創造出來的詞語。但是他不願意,他拒絕了。心高氣傲的他一心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他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對家族長輩苦心的勸慰置若罔聞。獨自一人隻帶著一把劍,他來到哨兵嶺,經過了三年多的打拚才有了現在的二隊,一個隻屬於他自己的班底。而現在,他辛苦建立的一切,都要因為一個莫爾斯,一個他從未看得起的地痞化為烏影。強烈的不甘和怨恨充斥在庫拉斯的胸膛,如果沒有二隊,沒有那些無怨無悔一直跟著他的兄弟,庫拉斯大可以一走了之。但現在,他不能,他很清楚隻要自己離開哨兵嶺,那些跟奮鬥了幾年的兄弟下場會是怎樣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