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獵物,隻能吃這個。”
林宇的話是在闡述吃這個果子的原因,但語氣卻很生硬,好像命令一樣。阿布對於林宇的這種語氣已經習以為常,張嘴狠狠的咬在果子上,沒幾口就全部吃了下去,扔掉果核,阿布從自己身邊拿了幾根柴火放在篝火堆上,用木棍撥楞了幾下篝火堆裏的柴火,見快要熄滅的火苗又升騰起來,阿布問林宇道。
“叔叔,我們明天要做什麼。”
“活著。”林宇平靜的回答道。
阿布“哦”了一聲,不再問問題。扔掉手中的木棍,阿布走到林宇邊上,學著他背靠著大樹,閉上眼睛休息。林宇睜開眼,心疼了看了一眼阿布,輕聲的說道。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我守夜就行。”
阿布微微頷首,他確實很累,每天都是在逃亡和追殺度過,無論是身體上和心理上,都是極大的負擔,他還隻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一個幼小的牛頭人,這種壓力他一時還接受不了。
聽見阿布的鼾聲在耳邊響了起來,林宇見阿布稚氣的小牛臉上全是泥土和灰塵,心裏十分難受,從納拉其出來,這個小牛頭人就一直在跟著自己受苦,他也曾想過帶阿布回納拉其營地,但多日奔波的他已經迷失了回去的路,他還不能跟阿布提,因為他曾跟阿布說過,他和阿布隻有靈魂能回到納拉其。
深呼一口氣,林宇睜著眼睛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情況,他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當初在營地的時候,他沒有跟奧弗學習鷹眼術。天色漸漸的大黑了,篝火裏的火苗也因為沒有添加柴火而熄滅,周遭宛如墨色,一片漆黑。林宇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不再四處觀望,因為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了,靜靠在大樹上,林宇的身體緊繃著,隨時為即將可能出現的危險做出反應。
突然,林宇的耳朵一動,飛快的握住右手邊的匕首,微微挺起身子,他的手緊緊的抓著匕首,臉上沉著冷靜,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狩獵多年的獵手一樣。聽見樹幹上一絲難以察覺的蠕動聲響離自己越來越近,林宇飛快的把匕首往頭頂一插,坐在林宇身邊處於半休眠狀態的阿布陡然的一睜眼,小聲問道。
“怎麼了叔叔?”
林宇微微搖頭,讓阿布點著篝火。篝火點著了,借著亮光林宇把匕首從頭頂拿了下來,一條不大的青蛇正一動不動的掛在匕首上,熟練的把蛇皮一剝,將蛇身切成小塊,林宇終於笑了,對阿布說道。
“運氣不錯,今天有蛇吃了。”
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木頭用匕首削尖,穿上蛇肉,在篝火上烘烤。烤了一會,見蛇肉差不多熟了,把蛇肉全部交給阿布,自己頭枕在樹幹上對阿布說道。
“都吃了吧。”
阿布餓壞了,他今天隻吃了一顆酸澀的青果,接過烤熟的蛇肉放在嘴裏猛嚼,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全部吃光了,吃完之後阿布才反應過來,林宇今天什麼東西都沒吃。很不好意思的對林宇說道。
“對不起叔叔,我一時沒忍住....”
林宇疲憊的輕輕擺手,說道。
“我不餓,吃完了把篝火熄了。”
阿布點點頭,撿了幾塊石頭把篝火壓滅後,靠在樹幹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林宇真的不餓麼?並不是這樣,他帶著阿布在叢林裏四處奔走了一整天,怎麼可能不餓。隻是他已經習慣了把好的東西都交給阿布。摸著黑把包裹裏鷹風酋長交給他的巨大獅皮拿出來,蓋在阿布的身上。自己則是豎起了耳朵閉目養神,很幸運的是,這個夜裏除了那條已經成為食物的青蛇之外,再沒有其他野獸的侵擾,林宇和阿布度過了一個久違的安逸夜晚。
第二天清晨。
林宇一早就睜開了眼睛,見身邊的阿布還在熟睡。四處的望了望,沒有發現任何野獸的蹤影,雖然有些反常,但沒有威脅總歸是一件好事,這麼多天以來,林宇第一次放鬆了警惕的心,活動了幾下胳膊,林宇準備去尋找一些食物,剛站起身子,在他身邊躺著的阿布就睜開了眼睛,林宇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
“不睡了?”
阿布輕輕點頭,把蓋在身上的獅皮放到包裹裏,跟著林宇一起去尋找食物。兩個人在叢林裏穿行了近一個個小時,卻連一隻野獸的蹤跡都沒有發現,林宇眉頭微皺,這種情況很反常,他和阿布選擇的休息地點雖然偏僻安全,但已經離開了休息點一個小時了,不可能連野獸的爪印都看不見,很奇怪。
阿布同樣也覺出了不對勁,小聲的問林宇道。
“叔叔,不太對勁。”
林宇的眉頭越皺越緊,神情凝重,眼睛不停的在四周和地上觀望,這太反常了。這些混跡於叢林的凶狠野獸好像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一樣,腦子飛速運轉,林宇停下了腳步對阿布說道。
“這附近應該有人在獵殺那些野獸,小心一些。”
阿布疑惑的看向林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