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的檢查沒有讓別人多插手,全程基本都隻有卡萊爾和愛德華,有幾項需要護士幫忙的,也都是一直跟在卡萊爾身邊,不會多嘴的那幾個護士。
即使那些護士好奇為什麼生病的男孩全程睡著做檢查的,為什麼在喝造影劑時是旁邊帥氣的棕發先生是嘴對嘴喂的。
護士們秉持著少說少錯安靜就好的原則,將視線挪到了別處,為了不讓自己忍不住去瞄那兩個人,隻得把視線放在卡萊爾身上,在護士眼裏,沒有什麼比卡萊爾更美好的了,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福克斯這樣的小鎮上會有一位如此儒雅的醫生,更別說那樣俊美的容貌了,她們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和這樣的醫生在一起工作,這比夢想成真還要讓人驚喜。這樣的想法導致她們像對待心愛的藝術品般抱著崇拜愛慕的心跟在卡萊爾身邊工作,但是她們從來都不多說什麼,而且她們知道卡萊爾還有一位妻子,同樣美好的一個人,兩人恩愛讓她們羨慕得不得了。
艾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一直在睡覺,之前和貝拉一起經曆的事就像沒發生過,要不是手上的傷口確實存在著,他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去救一個普通的人類。在佩雷斯,力量就是一切,沒有誰會去保護弱小,在那裏,生存隻能靠自己,如果有能力依附在強大的人身邊,那也是一種本事。
艾力的嘴唇動動,像是吃到了什麼好東西一般,又皺了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眉毛細細軟軟的,是和頭發顏色一樣的金色,但是比頭發的顏色又要稍微淡一些,看起來很……
很可愛。
愛德華沒有辦法具體形容,那是一種感覺,在他看來,艾力的一切,都很可愛。不管是有些淡色的眉毛,還是睡著睡著就突然伸出粉粉的小舌頭舔舔嘴唇的動作,又或者是一直鬆鬆握著拳放在嘴邊的手。怎麼看都那樣那人喜愛。
卡萊爾看著愛德華的神情,再看下睡得很沉的艾力,輕輕的笑了笑,這抹笑很溫柔,很溫暖,叫一旁的小護士紅了臉,微微低了頭但是不舍得離開停留在卡萊爾身上的視線。
“我知道。”愛德華突然說話,他聽到了卡萊爾腦海裏的話。
卡萊爾覺得他越來越喜歡艾力了。
愛德華承認,不知不覺間,他對艾力的喜愛程度越來越深,仿佛沒有底線。
一直很安靜的病房內隻有機器極其輕微的聲響,愛德華冷不丁說了一句話叫護士嚇了一跳,也叫艾力皺了眉。
一直睡得很沉的艾力好像在睡夢裏聽到了愛德華的聲音,可是忽然間又沒有了,怎麼聽都聽不到。因為急於想要見到愛德華,艾力努力的很想睜開眼睛。但是困意像是把他的眼皮粘在了一起,沉得睜不開,再加上藥物的緣故讓他使不上力,兩種糾結的感受混在一起,叫艾力有些委屈的皺了眉,嘟囔嘟囔愛德華的名字,又軟軟的踢了踢腿。
愛德華立即俯身,摸摸艾力的頭發,湊到他耳邊輕輕的說:“我在。”
睡夢中的艾力如願以償聽到愛德華的聲音,他立即就舒展了眉頭,閉著眼睛小手摸啊摸啊摸啊,直到摸到愛德華的手才緊緊握住了,放在胸口抱著,很舒服的不動了,才安靜了兩秒,整個身體就開始往旁邊挪動,想要像每天晚上睡覺那樣,湊到愛德華的懷裏。
正準備給艾力抽血的護士懸空著針管,好奇的看著他們,即使不說話,愛德華也能聽到護士心裏的話。
他們的關係真好。
微微感歎的語氣,還帶著一點羨慕和驚奇。
愛德華像是平時的千百次那樣裝作沒聽到,卻控製不住彎了唇。
好不容易都檢查完了,艾力被愛德華抱去了休息的病房,因為安靜,所以病房裏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了。
艾力的心跳聲像是那種剛出生的小嬰兒,因為年幼的孩子心髒會因還未發育完全,肌肉薄弱的緣故,心髒就會跳得特別的快,弱小卻不服輸,像是個不停歇的小鼓,而越是年紀大,越是力量強大的人,心跳反而會很慢,每一下都充滿力量。
愛德華從未如此長時間的聽過同一個人的心跳,即使曾經流浪時狩獵過的那些人類也沒有。
他將手放到艾力胸口時,艾力也微微挪動了身體,兩人即使沒有言語,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到兩人最舒適的狀態中去。
手掌中艾力的胸口微微起伏,那心跳更快了,愉快的樣子,似乎是想隔著胸口親吻他的手心。
艾力隱約能知道愛德華在聽他的心跳,他也聽的到。
他還在做夢。
夢裏有冰冰涼涼的冷杉香,獐子身上的腐葉加堅果香,還有愛德華身上的說不清的好聞的香以及愛德華口袋裏永遠會有不同味道的糖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