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回神跟著人流向前走去,過肩的直發微微彎起,牛仔褲合身的淺青色小毛衣顯得她麵龐幹淨,腦門兒蓋著一層薄薄的劉海兒,風一吹它也飛起來。
紀可俺今天看起來很閑,當然他也沒怎麼忙過,即便有別人也看不出來。他成天日裏有些別人不懂的怪癖,如進餐廳的時候他隻選擇推開左邊的門進去,那要是有一排門站在那兒,他得找到最左邊開著的門,方才進去。紀可俺是立夏旁邊班的,留著短頭發,戴眼鏡,總是一身暗色調的衣服,個頭在男生不算高的,在加他走路有一點前傾,倒是老讓人想到“行色匆匆”四個字。在家裏麵紀可俺是個媽媽愛的孩子,他從小到大始終在正統的進心裏徘徊,這一點似乎被他的搗蛋,怪癖,不安分掩蓋了。對立夏來說生活是一個下午,有生活氣息的下午時候,立夏的心穩穩地跳動著,神經微微緊張,這是立夏,完全地放鬆於立夏,對於身邊的人是不被容忍的,隻顧自己的喜好了,而不向外去照顧旁邊的人,一些無用的傷害。這是冬天下午,光線微暗,室內暖和,電視機的聲音,搓衣服的聲音,談天說話聲交織著,忽來忽往。廚房蒸著粟米團子,空氣有熱豆沙的味道,有累累的感覺,和立夏微微的心跳。這是最好的時候於立夏,她多少次問自己,愛這一天下午時分。小時候是“立夏生活”的來源。
早。黃瓜香氣、暖腳的爐子、忽扇著兩隻衣袖放學回家、嫋嫋的煙囪、在平鋪的白雪裏掃出一條小路。
午後。爸媽熟睡時,立夏的讀書時光、芭蕉扇子和光著的膀子。
傍晚。看天邊的紅暈、剝不完豆子、一筐接著一筐吊玉米、和爸燜紅薯、和小夥伴晚不歸宿。
黑夜。跪在橘紅的椅子,趴著一片玻璃壓相片的桌子寫小學作業,從相片裏看見愛戴的毛爺爺、朱德總司令、俊俏的周總理、哥哥運動會著瀟灑白色運動服擺開的造型、姥姥完白了發絲,整潔漂亮的坐在哥結婚照片的間。
記得的總是這些家與時間、天氣連在一起的事情人物,那麼多深綠的楊樹葉隨風嘩啦啦的翻動,日子裏充滿了青翠的顏色,雪白的情景,橘紅的浪漫,微白的院心還有清脆的孩子聲音。
“我們用這些填實生活。讓我抱一抱你吧,我親愛的”,立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