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村有山有水有田。山是好山,水是好水,田是好田,理應的魚米之魚卻一直麵臨貧窮。不能說皇帝苛刻,事實上當今聖上還是個難得的明君,不鋪張浪費不寵信奸臣也從不以莫虛有的原由增加稅收,按理如此明君百姓該富裕才對,但苦就苦在天不作美,十多年前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旱托跨了大明朝的經濟,又加上田裏穀物隻種一道及出產量不高,能果腹莊戶人家就謝天謝地了。
外出勞作的人衣裳是補丁加補丁,臉色臘黃身材瘦小,光著的大腳泥巴加厚繭還開裂,頻繁的過度勞作讓其腰都直不起。房屋更是難得見到泥磚,大多都是樓家四房住的土裏加草杆的那種土磚,可就這樣,嚴家村還是大明朝十裏八鄉的富村。
樓玉珠收回視線暗自搖頭,這都能稱得上富村那可見貧窮村是什麼樣。
二月的天氣咋暖還寒,樓華帶著倆弟弟鑽進山林被風一吹到還有點冷。
“哥、哥那裏有菌子!”樓明眼尖,在一縱鬆毛後邊瞧見了一小片山菌。
樓華帶頭飛奔過去,撥開鬆毛眼睛一亮:“是紅菌。”
樓玉珠探頭過去瞧,見多識廣的高材生表示不認識,從原身的記憶裏到是翻出了這種野菌是可以吃的記憶。野山菌本就味美,在加上莊農人家舍不得吃,這種不用花錢的野珍就成了解饞的最佳途徑。
“應該是這幾日出了太陽這些菌子才出來的這麼快。”往年這時候菌子都還沒出來,等過陣子天暖野菌生的多,這平緩的地方野菌可沒他們的份。“再到附近找找,應該還有。”
嘴饞的樓明立時眼如激光般四處掃視,果真還讓他找了兩處,生恐有人搶的撿到一處,樓華掐幾根樹騰摘幾片樹葉幾下彎幾下扭,最後打個結便成了個簡單的籠子。
農村孩子就是這麼*!樓玉珠表示城裏孩子羨慕不來。
把紅菌撿籠子裏,樓華掂了掂。“應該能吃一餐。”
聽到能吃一餐最高興就屬樓明了。樓玉珠表示單純小正太就是好哄,要知道樓家那麼多人端上桌能吃到兩片就算不錯了,還不算偏心偏到嗓子眼的柳阿麽!
“二哥,時間還早,我們再往上麵走走唄。沒準還能找到些菌子。”
樓明立時眼神炯炯盯家樓華。
樓華不禁一笑:“成,那就再往上麵走走。不過就走一點點,我們人少怕碰到老虎。”
“山裏有老虎?”樓玉珠眼睛一亮。獸中之王呀,還是原生態的,真心稀罕!
“有,聽村裏老人說以前冬日封山食物少,老虎還下山吃過家畜。現在到是少了,村裏人多,老虎也怕人哩。”
因為老虎比人可怕多了。古往今來,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莊莊件件還少麼?收起心裏吐糟,樓玉珠定了定神專心打量起周邊環境來。認識的不認識的,有價值的沒價值的,梳理了下發現真沒什麼發展前途。
好木沒有,珍貴的藥材也沒有,野味憑他仨小孩也打不到,要想從山裏弄錢這念頭恐怕隻得先行打住。山不轉水轉,樓玉珠把目光瞄向儲水的水庫。為防止十多年前那種大旱,原本不大的水庫被加大加深,到至今就沒幹過,想必大魚應該不少。
隻是要釣魚就需用到魚勾魚線,東西雖小也要用錢買,就一貧如洗的仨來說,別說一文半個子都無!
到了地樓華便攆兩個弟弟往回走,瞄到樓玉珠眉頭皺成疙瘩以為對方還想玩。“山上不能去了,我們去平穀那兒玩,看看甜梅熟了沒有。”
一聽有吃的,樓明第一個附議。
甜梅是農村孩子常吃的野零嘴,每個地方的方言叫法不一樣,像隔壁村子就愛叫地仙泡。樓玉珠翻了翻原身的記憶,對比下在現代應該叫紅莓或刺泡。“哥,甜梅應該還沒熟,”
“沒一定,沒準像菌子一樣提前熟了呢?”樓華還順帶把手上的籠子塞給樓玉珠,想著轉移他注意。
知曉他意途的樓玉珠哭笑不得。不過提著手上籠子,心裏靈機一動。“二哥,明天是鎮上趕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