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如被人撕裂後還扔地上狠狠踐踏般,祁碩悲憤的閉上眼。他想,自己可能這世上死得最冤的人!
過大年的前三天,他和男朋友依分別後便坐飛機回老家過年,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被爸媽叫去市場上囤年貨,開著那雷聲震天的電動老式三輪,周遭的鄰居還投來羨慕的目光,瞧,祁家那孩子真能幹,在大都市工作,掙大錢了還給家裏買三輪車,出行什麼的太方便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這美好靠近,可是,誰來告訴他,隔壁那隻還沒張開的藏獒是怎麼回事,他不過就買了幾十斤的豬肉,外加瓜果棒棒糖,它就追著自己滿村子跑,結果……他一不留神猛力往樹上一撞……死了!
靠,這樣就死了?
麻痹說好的人生巔峰呢?
祁碩飄著白茫茫的靈魂,找到了殺人凶手藏獒的主人,居然是住在他家隔壁的莊嚴,不過祁碩一般叫他賤人裝,因為他就是男版的白!蓮!花!
裝傻賣萌扮委屈,抽煙喝酒泡美眉,精分得如火純青,祁碩作為他的鄰居,無數次的慘遭各種陷害,讓他沒少挨打,於是考大學的時候堅決去外地,死也不要和賤人裝同校,後來聽說他去當兵,他們也就五六年沒見了,即將再見時,他居然被賤人裝養的藏獒害得死翹翹,祁碩越想越火大,飄著來到隔壁,結果他震驚了。
屋內大廳裝修的很亮堂,地上還鋪了瓷磚刷了新牆,和農村樸素風相比著實有點格格不入,有點鉉富的意味。賤人裝正光著膀子在大廳打掃衛生,露出黝黑的皮膚,身上白色背心已經掩蓋不住健碩的胸肌。
這變化太……大了,他好蛋疼!
160的微胖子變成了如今的肌肉男,就好像把他的名字莊嚴改成了肅靜讓人無法接受,祁碩好想把自己今才買的幾十斤豬肉塞到他體內。
暗自鬱卒了一番,然後他察覺出不對勁,奶奶的,他都死了,賤人裝居然還在家打掃衛生,這劇情走向不對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陣慘叫,祁碩被什麼給吸走了。
他的眼前快速閃過了父母的身影,他們已經白發蒼蒼現在卻癱在兒子的屍體麵前痛哭,還有男朋友,他現在正在廚房裏炒菜,那是他最愛吃的紅燒肉丸子啊,還有好多萌萌噠的同事,煤炭臉似的上司……以後都看不到了,他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好……憂傷,他不要死,再活500年,不,50年就好,他還沒迎娶高富帥男朋友,也沒有對父母盡到孝道,就這樣死掉,他好不甘心啊!再想到死前自己還是處男之身,這種不甘心便越發被放大!
緊握著拳頭,祁碩慢慢睜眼,看到的卻是在他上方細細打量自己的莊嚴。
祁碩的想法是果真賤人,他現在都死了,對方還追著他不放,於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著拳頭就過去了,雙手還掐上他的脖子,聲嘶力竭:“莊嚴,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操——又不是我開車撞的你,再說了,你tm現在活蹦亂跳,力大如牛,還毛的命。”莊嚴被掐的麵紅耳赤,說話都吃力了。
在一旁吃盒飯的張揚看到了,急忙衝過來把兩人拉開:“祁碩,這事真跟莊嚴一毛錢關係。”他嘴巴裏還有飯,說起話來就跟在斷斷續續打屁似的,讓人聽著不痛快。
祁碩瞪大了打量了他一會兒,說:“你誰啊,賤人裝男朋友?”
張揚跳得老高:“老子是直男。”
祁碩翻了白眼:“沒有人會說自己是小偷,同理,真正的直男是不會說出來的。”
張揚氣結:“老子前幾天都和總經理的小秘上過床了。”
祁碩:“男的?”
張揚:“……”
莊嚴看到張揚吃癟,忍不住好笑,不過也說了句實話:“胡圓圓這人平時雖然是女漢子了一點,可把她形容成男的,小心被揍。”
“對,那小妞簡直太暴力了,上個床都能又打又抓又咬的。”張揚似乎是想起了前幾天的某個晚上,至今都覺得肉疼,殘暴啊殘暴,為此他還禁\/欲幾天。
“去你的,得了便宜還嫌棄,人祁碩都交往兩個女朋友,至今還沒吃到肉呢。”
“不是吧……”
祁碩聽著他們的話,越發覺得詭異,他們怎麼知道自己還是處,另外他還交往過女朋友,這什麼鬼玩意,他明明喜歡的男人,怎麼會和女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