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麵不改色:“是嗎?你是不是算錯了。”用肯定的語氣說著疑問的句子。
關乎飯碗的事,夏卜可不會輕易退讓:“我又沒有老掉牙,怎麼可能會算錯,三天後真的……”
一錠明晃晃金燦燦的元寶落在眼前。
“……大吉大利,百事皆宜,尤其利嫁娶,最好還是男上加男的組合,保證邪魔不侵,白頭偕老。”
阿萊啐他:“呸!”
趙簡心滿意足地笑了,大手一揮,對白蘇道:“那我們三天後成親。趙五,記得去采購喜服喜轎,花生紅棗。”
白蘇將嘴裏的肉艱難地咽了下去:“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趙簡表現得非常通情達理:“酒?蘇蘇提醒得對,趙五記得多買些酒,要陳年佳釀,越貴越好。”
白蘇:“……”
趙簡仿佛有了讀心的能力,愣是從白蘇一臉麻木,呆若木雞的表情上,解讀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來:“時間上雖然倉促了些,不過你放心,該有的體麵絕對少不了,咱們擺上流水席,廣邀親朋。”
白蘇:“……”
他已經放棄跟趙簡溝通了。
……
趙簡說成親就要成親,得虧他是在育嬰堂長大,上麵沒有長輩,否則就這急匆匆的架勢,跑死三匹馬也趕不來證婚。
首輔大人一聲令下,眾人立刻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要不說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呢,三天的時間確實太緊促,不過,隻要舍得花銀子,現成的家具擺件,瓷器碗碟,買它七套八套回來挑,樣樣都有可心可意的。
蘇州城內,但凡稍有些家底根基的,辦起紅白喜事來,怎麼著都繞不過柳家。柳家布料多樣,顏色繁多,現成的各式衣物也是應有盡有。
因著這場婚禮嫁娶雙方,都是昂藏英挺的男兒郎,其中一人還是久負盛名的趙簡趙端玄,眾人對此事的關注可謂是空前絕後。
不過,即將與趙大人締結鴛盟的另一人,究竟是誰,眼下還沒有定論。隻是有人大膽猜測,認定是此前曾憑一幅畫引起轟動,不知什麼時候被冠以“第一美人”稱號的那位神秘人。
思及此處,有人暗暗為趙簡捏一把冷汗,既驚又懼地想道:先前還聽別人推斷,說那位絕世佳人,乃是趙大人為當今皇上尋來,早晚要送入內宮,用來籠絡君心,鞏固地位。這話一出,不管趙簡起初是什麼打算,一旦與皇室沾染,少不得要表表忠心。沒想到,他竟然敢在老虎頭上拔須。若那與趙簡拜堂成親之人,真真有不負“第一美人”的姿容,隻怕趙簡也要大禍臨頭了。
果然,美色如狼似虎,惹不得,惹不得啊。
……
琉璃鏡前,白蘇扯了扯身上紅豔豔的錦袍,隻覺不自在極了。因白蘇與趙簡都是男子,二人皆穿男式喜服,隻是白蘇這套更加精致華美,多了些配飾,一張粉撲撲的小臉也被映襯出幾分緋色,霞姿月韻,造化天成。
阿萊前一天晚上就哭紅了眼睛,這會看著自家哥哥宛若芝蘭玉樹,美得不可方物,忍不住產生好白菜要被豬拱的痛心感,越發淚眼潸潸,涕落如雨,抽抽搭搭道:“養了二十年的哥哥,終於要嫁人啦,嗚嗚嗚……”
白蘇:“……”
白蘇本來不願蒙蓋頭,隻是他那張臉殺傷力太大,為免造成混亂,就選了一副花樣素淨的,不情不願地搭在頭上。
吉時已到,喜娘三催四請,往來奔波,嘴裏說著一連串浮誇又滑稽的祝福。
惹得白蘇悄悄拉趙簡袖子,取笑道:“喏,人家祝咱們喜結連理,早生貴子哩,趙大人努努力啊。”
趙簡沉靜寡言,卻非不善言辭,眉梢一挑道:“那為夫努力讓你三年抱倆?”
白蘇:“滾!”
賓客蜂擁而至,在善意的哄笑中,趙簡執起白蘇的手,伴隨著儐相司儀的祝禱聲,慢條斯理地叩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咳咳,夫夫對……啊!”
司儀一聲慘叫,突然麵白如紙,頓失血色,整個人如抽離了支撐的提線木偶,委頓在地。
“蘇蘇,我們相識一場,成婚這樣的喜事,怎麼能不請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另外,連日暴雨,交通癱瘓,今夜電路也徹底中斷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恢複。
新聞上說已經發布了暴雨一級預警,同地區的讀者小可愛們,千萬千萬注意安全,祝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