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臣對視一眼,呈拱衛之勢,將段正淳護在中間,朱丹臣問那小孩子道:“你找姓段之人做什麼?”
牧童從屁股底下掏出一封信,天真道:“有人讓我將這個交給姓段的人。”
段正淳接過信劄,打開一看,惶然一驚。原來信上別無其他,隻寫著一個地名,讓段正淳變了臉色的是夾在信中的一小片衣服料子。
段正淳認得出,那是他們大理皇室頂級繡娘的手藝。
譽兒有難!
……
呼吸聲逐漸急促,白蘇捂著胸口,軟趴趴地倚著牆壁坐下,雙頰潮紅,鳳眸迷離,顯出神智模糊的模樣。
段譽攥緊拳頭,不敢睜眼去看,急聲關切道:“大哥哥,你忍著些,千萬別亂動。”
昏昏沉沉之中,白蘇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艱難應聲道:“好。”
時間流逝得格外緩慢,兩人衣服慢慢被冷汗浸濕,黏膩膩得貼在身上,越發多餘。
白蘇抽出碧泓劍,狠心往自己掌心劃去,不料聲音驚動了段譽。他一躍而起,猛然搶步過來,一把奪下白蘇手中長劍,“不要傷害自己!”
段譽一靠近,白蘇就控製不住地嚶嚀了一聲,他有些羞恥地閉了閉眼睛,仰頭抵在冷冰冰的牆壁上,借以緩解身體的不適,小聲催促道:“你走,咱們須得離的遠一些……”
長發半濕,膚色潤白,紅唇糜豔,雙眸含情……
白蘇一定不知道,此時的他到底有多誘人。
段譽大口吞咽了一下,沉默著背轉過身去,半晌不動,高挑修長的身影形成一抹巨大的陰雲,牢牢將白蘇籠罩其中。
“師兄……”
“嗯?”
“你會原諒我嗎?”
“……什麼?”
“對不起。”
“——!”
……
“哈哈哈,哈哈哈……”
石室外,段延慶嘶聲大笑,形似癲狂,“大理皇室,不過如此!段正淳,不知你看到唯一的兒子做下如此有悖人倫,有違常理的事,是何反應?哈哈哈……”
算算時間,段正淳幾人應該被引過來了,段延慶道:“老二老三,準備迎客!”
段正淳率領四大家臣,按照信劄上的指引,一路來到石室外,心裏漸漸浮現出一種微妙的熟悉感,暗道:那大惡人不會技窮至此吧?
不想還真如他所料,段延慶帶著手下佇立在一座石室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段正淳道:“閣下引我前來所謂何事?”
段延慶道:“當然是請你看上一出好戲,你可知石洞內是誰?”
對比上一次的慌亂,這回段正淳倒是底氣十足,“譽兒心性如何,你上一回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段延慶道:“你不妨走上前來,聽一聽你寶貝兒子在做些什麼。”
見他言之鑿鑿,段正淳不禁有所動搖,在四大家臣保衛下,驅馬前進幾步。
一道飽含欲|念,明顯處於情動之時的聲音,高高低低地起伏著,斷斷續續地重複著:“是我的……你是我的……別離開,好不好?”
段正淳如遭雷劈,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確然是段譽無疑。
那麼,另一個人又是誰?
微弱的,低啞的,似訴似泣,小聲求饒和退避,卻被疾風暴雨一般的掠奪侵蝕剝奪,分明難以招架……
這、這不是白蘇的聲音嗎?!
荒唐!簡直荒唐!
……不過,譽兒怎的如此孟浪,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這一點跟他老爹相比真是差遠了。唉,到底是年輕沒經驗。
段正淳臉上神色變化不定,一言難盡。
段延慶自覺稱心如意,桀桀怪笑:“段正明那廝沒有子嗣,儼然斷子絕孫的命。你也是個沒用的,女兒一大堆,兒子僅有一個段譽。現在大理皇室唯一的命根子戀上了男子之身,瞧那深情不悔的樣子,這輩子怕是沒什麼指望了。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哈哈哈……段正淳,這場春|宮秘|戲你可滿意?!”
“老賊!辱我太甚!”段正淳怒發衝冠,目眥盡裂,明知不敵,也還是持劍朝段延慶刺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段正淳已經想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懊悔於事無補。知子莫若父,譽兒看似寬容謙和,實則遇事極有主義,性格固執,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對白蘇做下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以後萬能再放手,為今之計,還是快些將兩人分開的好……
段正淳武功有限,不是段延慶的對手,四大家臣又被葉二娘、嶽老三纏住,脫不開身護主,幾人漸漸落於下風,不久就被擒獲。
作者有話要說: 段正淳:我遭了什麼孽,要經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