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教主的弟弟(十九)(1 / 2)

楊蓮亭頂著越來越炙熱的毒辣陽光,安安靜靜地站在院中,然而那端著托盤的雙手卻承受不住,漸漸有些顫抖起來。

白蘇優哉遊哉地坐在廊下嗑瓜子,見狀笑眯眯地問道:“後悔了沒有?”

楊蓮亭健康的麥色皮膚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舔了舔唇瓣,幹澀一笑:“小公子懲罰是看得起我,小人沒什麼好後悔的。”

“哼。”白蘇不開心,油嘴滑舌,他肯定是用這一招把哥哥給叼走的!想到此處有不免覺得自己下手太輕了,每日都小打小鬧的,根本傷不了楊蓮亭,但要是讓他親自下令去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又著實違背本性。

“公子。”正在白蘇左右搖擺猶豫不定時,一襲蔥綠紗衣的婢女采蓮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微一福身,笑道:“午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要用?”

白蘇眯眼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陽,疑惑道:“哥哥呢,他今日怎麼不陪我啦?”

采荷麵上露出淡淡的憂色道:“婢子剛才路過議事廳,模糊聽到裏麵傳來爭論聲,興許是教主在處理事情吧。”

爭論?白蘇睜大黑黝黝的眼眸,托腮問道:“采荷姐姐,最近江湖上有什麼新鮮事嗎?”

采荷抿唇一樂,道:“公子這可就找錯人了,婢子整日待在黑木崖上,很少外出,哪裏清楚江湖上的事,不過聽廚房負責采買的張三說,不久前福建有一家鏢局被歹人所害,上下幾十餘口無一生還,可慘了。”

白蘇隱約覺得這消息聽起來有些耳熟,再細細思索卻又不得究竟,不由暗中後悔自己當年未曾將《笑傲江湖》多看幾遍,否則也不會一知半解的,除了幾個主要人物外,其餘情節竟隻了解個大概,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自家哥哥?

“我不太餓,先不忙用膳。”白蘇擺手,笑著對采荷道:“勞煩姐姐跑一趟,替我把平一指給找來。”

因著白蘇有些先天不足之症,這些年東方不敗常常命平一指給他滋補,兩人倒是打過不少交道,彼此也算熟識。

此時見教主不在,平一指頗有些敷衍地行了個禮,白眼一翻問道:“你又怎麼了?”說完作勢去拉白蘇的手腕,動作很是嫻熟。

白蘇抽回手:“不是我,平大夫,你有沒有發現我哥最近有些不太對勁?”

這倒並非是空穴來風,近段時間以來,東方不敗越發安靜自閉,整日躲在小院當中繡花裁衣,除了一日三餐定時陪白蘇用飯外,凡塵俗事一概不理,整個人都像是隔離在世界之外,更讓白蘇心驚的是,他似乎連對權勢也失去了興趣,日月神教中的事務竟然大半都是由童百熊和桑三娘主持的。

“小公子。”平一指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眉頭緊緊皺成一團,“你就不要再搗亂了,老夫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捋老虎的胡須,萬一教主一個不高興,老夫那些世所罕見的草藥還不知道會便宜誰呢。”

白蘇愁得頭發都快發白了,“那我問你,若是一個人因為練功的緣故,體內陰盛陽衰,後果會怎麼樣?”

平一指眼皮一跳,不敢順著他的話頭深想下去,模棱兩可道:“這要看具體情況了,不過,陰陽調和乃是人間正理,倘若一方盛而另一方竭,長此以往,性情必然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還會影響壽數。”

白蘇聞言大驚失色:“可有化解的辦法?”

“不知脈象如何,老夫不敢斷言。”平一指四平八穩地答道。

白蘇魂不守舍地說道:“我明白了,麻煩平先生了。”

平先生道了聲不敢,正要往外走,卻見白蘇忽然從椅子上彈出來,拉著他的袖子道:“請先生設法做一些滋陰補陽的丹藥,且定要瞞著眾人,萬不可泄露出去,否則……”

白蘇雖然不常威脅別人,但東方不敗的名號卻無人不懼,平一指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氣哼哼地說道:“老夫還未癡傻,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晚上休息前,白蘇小狗一般圍著東方不敗蹭來蹭去,似乎是有話要說。

東方不敗穿著柔軟的褻衣,慢條斯理地為白蘇梳理滿頭長發,從黃銅鏡麵中注視著他的雙眼,問道:“怎麼了?”

白蘇定定地看著東方不敗秀美柔和的臉龐,問道:“任我行死了嗎?”

“沒有。”東方不敗並不隱瞞,直言道:“他被我關在一處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

果然是這樣,白蘇祈求道:“哥哥,你把任我行殺了吧,否則我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