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暖暖的,哪怕是正午時分,也沒有什麼熱的感覺,相反這正是一個曬太陽,出去遊玩的好時節呢。
但此刻的榮國公府,卻是一派緊張的勢頭,沒有人會注意此刻的天氣暖不暖和還是怎麼的,榮國公府裏的老爺太太們都聚集在了一個叫桃苑的院子裏。個個眉頭緊皺,一副擔心的模樣,連榮國公薛清都不例外的守在了院子裏。
此刻桃苑裏的桃花還未完全開放,隻是有些花骨朵在上便墜著,粉□□白的好看極了。這桃花的來曆還有一番說頭呢,隻因當初夫人喜歡桃花,老爺就特地去尋人找的桃花樹,種的桃花呢。
“娘,阿戲不會有事吧?”說話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單看麵相,估摸著是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實際上這人已有三十,今年剛過而立之年,這就是屋中那正在經曆女人痛苦又幸福的一關的蔣戲的夫君,這國公府的大老爺,也是國公府的世子,薛辭。
這話剛一落,屋內就傳出嬰孩的哭聲,在場的人無不抹了一把虛汗,神情放鬆,向薛辭道喜。
薛辭才是真的驚嚇,雖然他家夫人已為他生下了三個孩子,但這心裏也著實擔心不已,況夫人的年紀也不算小了,也已經有二十八了,實屬危險,默默地在心頭念了句阿彌陀佛,男人臉上一片笑意,心中卻打定主意,不管這胎是不是女兒,都再也不要生了。
不一會兒,一個嬤嬤樣的婦人抱著孩子出來了,麵上帶著喜色,人未到,恭賀的聲音卻已經到了:“恭喜老爺了,夫人生了個小姑娘呢。”
這說話的正是這國公府大夫人蔣戲的貼身嬤嬤杜氏。
國公府的眾人聞言,俱是大喜。國公爺薛清更是拍掌三下,以顯示自己的激動之情。本來要說這兒媳婦生孩子,他是沒必要到這前頭來等著的,連這嬰孩兒前頭的幾個哥哥也沒這種榮幸。
可是怪就怪在這國公府已經有幾個嫡子了,可就是沒有一個嫡女,雖說有兩個庶女,但是始終趕不上嫡女,前頭聽大夫說大兒媳這一胎極有可能生個女孩,他以前年輕的那會兒常跟著皇帝和先皇南征北戰,現在老了,國公爺自是巴望著有個嬌嬌的孫女,與那些臭小子完全不同的小孫女。
再加上,這也是奇,國公爺在前頭幾天,就連著夢見有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趴在他的膝頭上跟他說笑,還為他捶捶背,捏捏肩的,自然心下更是渴望。
如今心想事成,國公爺是越發覺得這小姑娘跟他有緣啊,大喜,因此當即就吩咐管家這個月多給府上眾人一份月銀。
輕手輕腳的,國公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趁自己夫人還沒接過的時候,就一把將嬰孩兒給抱了過去。
國公夫人笑著白了一眼國公爺,“輕點輕點,你一個大老爺們會抱什麼孩子,小心點。”
國公爺根本不理會老夫人,就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瞧著自己抱在懷裏的孩子,軟軟的,他一隻手都可以捏斷的感覺,國公爺隻覺得他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薛辭雖然也很喜歡女兒,不過他擔心著妻子,隻草草看了一眼被國公爺抱著的孩子,就急急的問道:“杜嬤嬤,我夫人怎麼樣?”
杜嬤嬤看著自家老爺的這個樣子,很是為夫人高興,忙答應道:“老爺,夫人好著呢,要不,老爺進去看看?”
薛辭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家娘親,就往裏邊去了,“阿戲,你辛苦了,女兒很漂亮。”輕輕地吻了一下蔣戲的額頭,動作輕柔,滿是憐愛。
蔣戲,也就是國公府的大夫人勉強牽起嘴角笑了笑,此刻的她虛弱之極,根本提不起精神,卻還是很溫婉的笑道:“這是妾身的福氣,能為老爺生兒育女,老爺,我們終於有女兒了。”
“嗯,阿戲,這下我們心願也滿足了,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生了,不生了,今兒個你不知道我好擔心。”薛辭隻要回想起今兒在門外等著的那一刻,就覺得一陣心悸,他當時好害怕,就怕妻子有什麼事。
蔣戲點點頭,神情一片疲憊。薛辭見狀,也不多言,隻輕拍著蔣戲,待蔣戲安然入睡以後,方出去看自己的女兒。
外邊,國公爺抱著自己孫女,是越看越滿足,連自己夫人想要抱一下都不給呢,隻覺得小姑娘軟軟的,可愛極了,國公爺在心裏想,不愧是他薛清的孫女,這就是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