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璃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肩,皮笑肉不笑的道:“公主如此主動,我是不是要配合一個?”
花解語戀戀不舍的抬眼,這才發現她居然整個人撲在他懷裏,認真努力的狂嗅……她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猛然退出幾步,瞪著他,幻璃微笑,看著她的臉迅速漫起了紅霞,一直到連耳根子都變的火熱……清秀的容貌,襯著那雙異常清澈異常閃亮的眼睛,這般嬌羞卻強裝鎮定的神情,竟是意外的繚亂人心,生生讓他的心漏跳了幾拍……幻璃的眼神頓時就軟了起來,含笑道:“你急什麼,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停了一停,卻又忍不住低笑道:“你不是不要麼?那這會兒投-懷-送-抱是為哪般?”
花解語覺得臉上像著了火,真的很像找個地洞鑽,急搖手道:“你……你不要誤會,我對你絕對絕對沒有任何企圖,我也絕對絕對不要你拿自己交換……”
四個絕對絕對一說,幻璃含笑的臉又開始陰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花解語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神色正經:“是真的,我發誓。我隻是嗅到你身上有一種香氣,真的很香很香,像有魔力一樣。”
“哦?”幻璃的笑已經假到一望而知的程度了:“沒想到公主這麼喜歡沉香……”
“不是的。不是沉香。”花解語隻恨不得在自己頭上插個牌子,寫上“我說的是真的”,她努力的解釋:“是一種很奇怪的香氣,有一點苦,嗅久了卻又覺得有點甜,像茶的味道,卻又更加雋永……”
幻璃的神色猛然就是一僵:“你嗅的到?”
“呃?”
他驚疑不定,“你真的嗅到了?這怎麼可能?”他猛然趨進一步,抓住她的肩頭:“你究竟是誰?你怎麼可能嗅到?”
“呃?”花解語被他的神色嚇到:“這……很明顯啊,為什麼會嗅不到?一靠近就會嗅到啊!在洛神園裏時,有一次在你房間我就嗅到過。”
幻璃臉色更是發白,好一會兒,才籲出一口氣,“很好……我這次賠的不冤。”
哪來的這麼自戀的人啊!拿自己當最大的籌碼,動不動就覺得賣虧了。花解語的羞窘一掃而空,悄悄對天翻個白眼,道:“好了,你到底要不要說正事?”
他挑眉:“我不是正在說?要不是你忽然撲到我懷裏,我早就說完了。”一邊說著,就往前走,花解語趕緊伸手擋住:“就站在這兒說吧。”
“你……”幻璃咬牙,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有些忌諱,斂下了眉睫:“好,好在這兒我也清理過了……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想你幫我把那個人引出來,我要跟他麵對麵的較量,然後殺了他……我希望這個期間明夜可以旁觀,卻不能插手……”
花解語想了一想:“他是誰?”
幻璃微微一笑:“這個,等我贏了他,我會告訴你跟明夜的。”
“如果你贏不了他呢?”
幻璃為之氣結,瞪著她,花解語咳了一聲,隻得小聲小氣的道:“我隻是未雨綢繆,你想想,明夜設陣把你們困在洛神園,你就出不來……還有,那個人的靈力真的很強大,動作像鬼魅一樣,你……可能我太弱了,我感覺不到你身上有靈力?”
幻璃眯起了眼睛:“這個你不用管……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做。”他再次俯身過來,她下意識的嗅了一下,他忽然冷嘻嘻的說了一句:“不用聞了,嗅不到了!”
她哦了一聲,有點遺憾,幻璃笑道:“還沒幫我忙就想占我便宜。門兒也沒有。”
呃?她再次無語,連體香都如此吝嗇,這人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
沒了香氣幹擾,咬了半天耳朵,總算定下了一二三……現在花解語出宮遠比以前要容易,明夜又十分的沒地位,一召就得來,所以要湊齊這三人行實在很容易,也不怪幻璃會覺得虧。為了預防萬一,當然也是因為湛然很主動,所以花解語還是拖上了湛然,一行人出了宮,便往洛神園走去。
自從洛神園出了事,周遭的百姓都繞著走,更是清靜。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隻有她跟小公主在京,所以如果她出了事,小公主嫌疑太重,所以一連去了兩天,那個玄衣人始終沒露麵,幻璃始終不急不躁,花解語也從不缺少耐心。於是第三天照舊,到了地方,幻璃跟明夜自去研究那陣法,而花解語現在靈力今非昔比,加上一連兩日風平浪靜,大家也多少有些鬆懈。於是湛然也跟著去瞧熱鬧。花解語在周圍繞了一圈,居然繞到了當時孔鸞和住的院子,她在洛神園三年,外麵唯一熟悉的路,大概就是這兒了。
對著破敗的院落,自嘲的笑了笑,便轉了身,眼角的餘光,卻忽然觸到一角光影一閃而逝,快的幾乎像是一種錯覺。本來她們出門,之所以不帶隨從侍衛,就是為了等那個玄衣人出現,可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個光影的第一刻,像心裏有一根弦,一直在崩緊,直到此刻才被人撥動……她脫口就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流羽!”
周圍寂然無聲,她上前幾步,再叫:“流羽?”
仍舊無人應聲,花解語不知為何有些鬱鬱,咬著唇角再上前幾步……周圍錯落的生著樹木,她感覺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也聽不到任何的人聲,似乎隻是來源於心裏的一種感覺,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依循著感覺中的方向,她轉過去,帶著一絲固執:“流羽,我知道你在,你出來。”
周圍仍是無聲,她緩緩的張開了眼睛,雪袍雲紋的身影就站在她麵前,潑墨般的發自兩肩垂下,狹長絕美的鳳眸仍舊帶著淡淡疏離,卻又有著淡淡的迷惘,花解語深吸了一口氣,含笑:“鳳王,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