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師和田成逃離天火池,各自慶幸。鬼府出世的消息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田成找楊大師打造法寶本就是為了多點資本去鬼府碰碰運氣,二人這一逃走,便都選擇了同樣的方向。
此時二人正在爭吵不休,田成多年辛苦才收集到的眾多珍貴材料全都被楊大師剛才煉廢了,心中自然不甘,便忍不住埋怨,要楊大師賠他材料。
楊大師哪裏會做這種虧本事,辛辛苦苦浪費法力煉器,最後還要賠上材料,這種事可做不得。
再說,煉器失敗也怪不到楊大師頭上,見田成喋喋不休,楊大師便讓他去找血猿王和敖雲香。這自然是譏諷之語,田成要是真敢去找那兩位索要賠償,他也就用不著洪階的法寶了。
田成當然那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楊大師的話實在有些誅心,田成頓時就不能忍了,卻又不敢冒著得罪天火池所有煉器師的風險和楊大師動手,隻好反唇相譏,又拍著胸脯說一定會找孫戰和敖雲香的麻煩,讓他們賠償。
“血猿王又怎麼樣,總不能不講道理吧……敖雲香那女人再狠,日後還不是要跟人雙修,說不定就是和我呢,到那時……”天火池周圍皆是蠻荒之地,荒無人煙,田成不怕被人聽見,便大放厥詞,越說越起勁,越說越不堪。
突然一股淩厲的殺氣從天而降,猶如一盆冰水潑在頭上,楊大師和田成頓時全身都涼了,這殺氣,他們剛剛經曆過,豈有認不出來之理,與此同時,熟悉的聲音也從頭上傳來:
“到那時,你又待如何?”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平靜,卻讓一人一妖如墮冰窟,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抬起頭,隻見敖雲香騰雲而來,麵如寒霜,衣裙隨風而舞,飄逸出塵。
“一個妖孽,一個邪修,都該死!”敖雲香舉起手,給這二位判了死刑。
短暫而並不激烈的戰鬥之後,田成焦黑殘破的身子淒慘地倒伏在荒地。
敖雲香身上絲毫沒有戰鬥過的痕跡,以這二位的實力,根本無法對她造成絲毫傷害。不過這一次她卻不是騰雲飛行,她橫坐在一頭巨大山羊背上,手中拿著一根韁繩,山羊駕起滾滾妖霧,便向洪爐宗方向飛去。
“你這小妖也妄稱大師?隻配給我當坐騎罷了,若是有異心,囚神柱上斬了你。”敖雲香一勒韁繩,山羊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四蹄一蹬,加快了速度,不多時,敖雲香的身影就消失在天際。
“血猿王又是出身何處的妖孽?那一式劈出空間裂縫,太可怕了,血猿破星……還隻是第一式!他到底練會了幾式?這已經不是法術了,而是神通,能破開空間,已經堪稱大神通,宗門裏應該有典籍記錄了這種神通,我也要好生查一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七靈七焰燈,如果那真的是七靈七焰燈的話……”
敖雲香離開了天火池,孫戰和萱明兒則正在向天火池更深處飛去。孫戰的傷並不太重,不過還是要找地方修煉療傷才行,天火池深處正是最為隱秘的地方。
“明兒姐,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快給我說說,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風小一在萱明兒袖中叫叫嚷嚷,方才戰鬥的時候,萱明兒怕傷了它,分出不少法力去照顧,風小一這才沒事,不過倉促之下,萱明兒也就沒顧得上留點縫隙讓風小一觀戰,所以風小一就在袖中憋悶到現在。等到萱明兒想起它,撤去部分法力之後,它立刻連聲追問起來。
萱明兒講故事的本事很不錯,把那一場戰鬥講得繪聲繪色,懸念迭起,風小一聽得目眩神迷,大呼小叫。
越往天火池深處飛,能看到的“小島”就越少,不多時,下方就已全是一片火海,連丁點無火的地方都看不見了。而火焰的顏色也比外圍處深了許多,高溫襲人,一股股熱浪把孫戰和萱明兒的妖霧衝得搖搖晃晃,猶如大海中的小船。
又飛了一陣,眼中除了火已經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火紅,在這樣的環境中,連太陽也顯得暗淡無光。
“孫戰,我們去那裏!”萱明兒飛得高一些,突然指著左前方叫了起來。隻見那個方向百丈之外,火海中出現了一個洞口,原來是一個山洞。
天火池並不是一馬平川,到處都可以見到山巒和溝渠,這個山洞就位於一座小山的山腳下,隻露出半個洞口來,似乎是一個地穴。這裏的確是不錯的藏身之處,隻要在洞口隨手布置一個障眼法,隻要不用搜索的法術,僅憑肉眼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天火池不是善地,這個洞口位置隱蔽,說不定已經有主了,我來試一試。”孫戰祭起紫焰火尖槍,放出一頭火狼和火鼠,鑽進洞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