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令沒有成功,因為他才剛剛開口。
花如令知道無崖子往往早上的時候心情都會比別的時候更好一些,所以昨日雖到了,卻不曾提起此事,等到他和無崖子用過了早餐,侍女們把盤碗撤下,改送上了清水水果,他才咳嗦了兩聲以表嚴肅,開口問道:“我想為了我家滿弘向你家阿蘿提親。”
無崖子想都不想就回答說:“不可。”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花如令雖然早知道自己的提親八成是不會成功的,但是對於無崖子連理由都不找一個就毫不委婉,毫不遲疑拒絕的態度還是十分不甘。
他問道:“為何不可?我家滿弘你可是知道的,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無崖子抬了抬眼皮子瞥了花如令一眼,把頭轉向別處似是在欣賞風景一般的輕描淡寫說道:“我家阿蘿日後的歸宿,自然是要她自己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男子,這個男子經過了我的肯定之後,我才會把她嫁出去。我的女兒,理應一生肆意,她未來的人生,不應該是像所有的凡夫俗子那樣聽著所謂的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子。”
凡夫俗子的花如令被梗了一下說道:“怎麼就是不喜歡了?!我覺得你家阿蘿和我家滿弘分明是兩情相悅的。昨天晚上滿弘還得了青蘿的話,青蘿說隻要我家滿弘為了她敢和自己的家族反抗了並且成功了,而且他的家人也都不再反對了,就考慮和他在一起。”
無崖子聽了花如令的話心中一怒,他一邊想自家女兒才多大就有人打起來她的主意,一邊又想自己的女兒在對待婚姻大事的態度上怎麼能如此的輕率?!什麼叫做反抗了,成功了,不反對了就考慮和他在一起?他強忍說道:“這是青蘿的錯,她沒經過男女之事,怕是把姐弟之情與男女之情混得分不清了,我回頭就說她,女孩子家,怎麼能如此輕率。”
花如令看著無崖子緊握的拳頭就知道他許是真的動了氣,連忙認錯道:“這都是我的錯,與孩子無關,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們家青蘿,甚至想拐了她回我家給我們夫妻當女兒去,我一聽滿弘想娶阿蘿,與他說清利弊之後就貿然的過來提親,不就是想仗著咱們的多年情分讓你不要拒絕的太狠嗎?”雖然這沒什麼用,你回答的兩個字是那麼的幹脆。
無崖子當然不會覺得錯了的自己的女兒,他聽了花如令的道歉,拳頭微微的鬆了鬆問道:“權衡利弊?那你們又權衡了什麼出來?據我所知,你們這些世家可是傳承第一的,我家青蘿練得功夫不宜早婚,隻怕我要是真同意了這親事,等阿蘿嫁過去的時候,你家二兒子的兒子都能滿地跑了。”
肯繼續說話就行,花如令忙接道:“你所知不錯,我們的確是傳承為先,可那是往年家主兄弟不多的情況,現在我家有七個兒子,就算是她倆將來生不出來,總不會所有的兄弟都生不出來吧?到時候總能過繼一個來,這有什麼妨礙。”
涉及到心肝肉似得閨女,再好的關係也要先放放了,無崖子冷笑一聲道:“不管我家阿蘿將來是膝下無子也罷,是兒孫滿堂也罷,她生不生孩子都是因為她願意才行,我無崖子的女兒,可不是用來給人生孩子的!”
聽無崖子這樣說,花如令又放鬆了些許,他接道:“是極,是極,女子一生的價值,的確不該以被男人困在了後宅生了多少的孩子,養出了多少的俊傑來計算。就像內人,她就不愛像那些夫人們一樣每日除了管家,孩子,就是各家的家長裏短,用她的話來說,這些東西,是會消磨女人身上的靈氣的,她可不想因為這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而荒廢了自己的大好時光。
她的字你也是看過的,若非她是女子,怕是早就也是一代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