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提起開封府,就不禁使人想起宋朝仁宗年問,那位廉明公正,不畏權勢,能斷陰陽的包青天……包拯。
盡管有人尊稱他包龍圖,也有人背地叫他包黑頭,更有人指他為包大膽--說到大膽,那倒一點不假,就拿幾件膾炙人口,百熟能詳的案子來說,像怒斬不認前妻的駙馬陳世美,大義滅親鍘包勉,夜審郭槐,審烏盆等等。若是換了旁人,憑一個小小開封府,膽敢雞蛋碰石頭。
包黑頭就敢,你說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管怎麼說,開封因出了個包公而聞名天下,它也因而繁華熱鬧起來。
華燈初上。
隻見行人熙攘,穿梭於三街六市。
突然間,人潮一陣驚亂騷動,紛紛閃避,不知從哪兒連擠帶撞地冒出三個小鬼來。
他們自然不是青麵獠牙、披頭散發的厲鬼,隻是三個小不點。有個婦人被其中一個踩了一腳。痛徹心肺,不由地怒罵道-“小鬼,你設長眼睛?踩得老娘好痛苦”叫他小鬼並不過分,誰叫他隻有十來歲,又踩了那位老娘的三寸金蓮,不罵他小鬼才怪。
小鬼自知太冒失,忙鞠躬賠禮道:“對不住,對不住,小鬼不是有意的,踩了老娘的腳,請老娘多多原諒。”
那婦人聽這小鬼連聲稱她老娘,又見他長得一張清新可愛的娃娃臉,頭頂紮個衝天辮,一副精明討人喜歡模樣,心裏的氣早消了大半。
剛說聲:“沒關係啦……”
小鬼卻把眉頭一皺道廣哎喲喲!你這位老娘的腳還真硬,把小鬼的腳板梗得好痛,敢情老娘的老腳上……“老娘一聽之下,臉可又變了,伸手一把抓住小鬼頭上頂著的衝天辮,怒問道:小鬼!你說老娘腳上怎麼了?”
人群裏有識得這婦人的,心知她是東街口盛記當鋪的老板娘,出了名的二頭母老虎。
她娘家姓潘,取名玉蓮,雖然跟風流成性的淫婦潘金蓮,名字中問隻差一個字,一個是金一個是玉,卻八杆子挨不著邊,扯不上一點關係。
但是有一點卻是不謀而合,她們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潘玉蓮已是徐娘半老,憑著那所剩無幾的風韻猶存,居然不讓須眉,成天在外拈花惹草,玩那紅杏出牆的把戲。
吳老板不是武大郎,趕巧他也有季常之癖,隻是他比較聰明,有了武大郎被潘金蓮在藥中下亨,慘遭毒斃的前車之鑒,所以特別謹慎小心_,無論大小病,硬是吃了秤鉈鐵了心,絕不吃潘玉蓮為他煎的藥,以兔重蹈武大郎的覆轍,落個七孔流血而亡。
反正綠帽子戴慣了,習以為常,也就無所謂了,但是人言可畏,街坊鄰居的閑言閑語,傳到吳老板的耳朵裏,實在不是滋昧。
尤其前些日子,一個促狹鬼上門佯作典當,開門要一百兩銀子。吳老板問他要當什麼,他裝模作樣的,將一個布包送上高高的櫃台。
吳老板問他包裏是何物,他笑而不答。哪知吳老板打開一看,差點沒氣昏過去,原來布包裏竟是一頂綠色官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事經那促狹鬼一宣揚,很快就傳遍整個開封,成為市井的笑談。
吳老板這下可發了狠,決心來個捉奸成雙,以雪前恥。
這天傍晚,潘玉蓮又打扮得花枝招展,佯稱去逛街。前腳剛、一出門,吳老板後腳就跟了出去,一路悄然跟蹤,發現老婆登上了一座小樓。
吳老板火冒三丈,暗罵道-“賤人,今日總讓我逮個正著了吧!”。
可是繼而一想,奸夫萬一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憑自己跟武大郎差不多的身材,又從未習過武功,這個奸能捉得成嗎?
奸是非捉不可的,既不能力敵,隻有用智取。
別看吳老扳貌不驚人,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筆,但肚子裏的歪點子倒不少。
他靈機一動,花了兒十吊銅錢,在附近找來一批頑童。由他發號施令,一聲令下,立即在小樓四周點燃幹稻草,使濃湮彌漫,一麵齊聲大叫:“著火啦!著火啦!”
果然不出所料,小樓上一對正在銷魂的男女,信以為真,嚇得魂飛天外,雙雙衣衫不整地破窗而出,跳樓逃命,結果潘玉蓮扭傷了腳筋。
這一下扭得不輕,足足在床上躺了個把月,出門走路時仍是一拐一肢的,有人見了問她腳怎麼了,她一時情急,脫口而出,說是腳上長了凍瘡。
她忘了正值六伏天,腳上長凍瘡豈不邪門。
這一來,她腳上長凍瘡就成了家喻戶曉的笑話。
小鬼是言者無心,潘玉蓮卻是聽者有意,犯了她的大忌。
潘玉蓮認為小鬼是存心損她,不由地怒從心起,豈能輕易甘休。
小鬼被她一把抓住衝天辮,眾目睽睽之下,認為有損他的顏麵,也不由地怒道:
“好個死婆娘凶個什麼勁,再不放手,小爺可不客氣了!”
跟他一道的兩個大小鬼,年紀隻不過稍長幾歲。小小年紀,居然又是腦滿腸肥,挺著個大肚皮,活似兩尊小彌勒佛。
更絕的是他們長得一模樣,大概是一對孿生兄弟,否則必有_個是“仿冒品”。
他們一直咧著嘴在笑,不知是有侍無恐,看準小鬼必然有驚無險,足以獨力對付那女人,還是幸災樂禍,存心看那小鬼出洋相。
總而育之一句話,他們是決心置身事外,袖手旁觀;這時駐足而觀,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了。
潘玉蓮不愧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怒斥道:“你這有木養沒人:教的小鬼,老娘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右手緊抓衝天辮不放,左手疾揮,狠狠丁巴掌朝小鬼臉上捆去。
小鬼再不采取行動,他就是白癡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潘玉蓮的一掌,眼看就要摑個正著之際,突見他向下一蹲,同時把頭猛向後一甩。她抓佳衝天辮撒手不及,竟身不由主,被-起半空,直朝圍觀的人群飛去。
想不到小鬼的衝天辮,居然如此厲害。
“啊……”驚呼聲中,潘玉蓮飛身摔落人群,跟幾個看熱鬧的撞跌作一堆。
一片驚亂中,小鬼急向兩個同伴招呼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個大小鬼一聽,如夢初醒,忙不迭跟著小鬼,撒腿飛奔而去。‘一目氣奔至東大街盡頭,末見後麵有人追來,三人始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將腳步緩了下來。一個大小鬼忽道:“小師兄,你究竟知不知道地方,別帶著咱們,像沒頭蒼蠅似到處亂飛呀!”
他分明年紀大上好幾歲,竟稱小鬼小師兄,豈不有些怪哉?
另一個接道:是啊!小師兄,你跟咱們一樣,從未來過開封……“小鬼自負地道:
笑話,師父指點的路徑,我倒著都能背得出來。”
大小鬼不信道:“少吹牛!”
小鬼眼皮一翻道:“你們聽著,牌招到看可就,丈三出不走直,巷長條一第進轉左,街小條兩過穿右向,頭盡到走,街大東到找,城封開進。”
念經似的念畢,又補充一句道:“聽懂了沒有?”
兩個大小鬼滿頭霧水,聽得莫名其妙。
其中一個向另一個道:三寶,你聽懂了?“披喚作三寶的茫然播搖頭,反問道:
“四平,你呢?”
四平憤聲道:“誰要能聽懂,就是這個廣說時伸手作個烏龜狀。小師兄不悅道:
“聽不懂是你沒學問,怎麼可以出日傷人,別忘了我是你們的師兄,簡直目無尊長,不知敬老尊賢。”
好個小鬼,居然老氣橫秋,擺出一副教訓人的嘴臉。
四平辯道:“我又不是罵你。”
小師兄反駁道:“怎麼不是罵我,我懂呀!”
三寶道:“少蓋!你剛才說的要能算人話,我就情願當這個!”
說時也仲手比作烏龜狀。
小師兄笑道:“好,你們仔細聽著,方才我是倒過來說的,現在順著說那,就是進開封城,找到東大街,走到盡頭,向右穿過兩條小街,左轉進第一條長巷,直走不出三丈,就可看到招牌,這該聽明白了吧!”
三寶`四平不禁麵麵相覷,他們在這位小師兄麵前,似乎隻有甘拜下風,永遠占不到他便宜。
小師兄更得意笑道廣凶平,你是什麼?“四平不得不認輸,又伸手比作烏龜狀,強自一笑道:“我是這個,成了吧!”
三寶心有不甘道:“小師兄,如果你帶錯了路,又怎麼說?”
小師兄永遠不吃虧地道廣四平既是王八,我這小師兄自然是王七羅嘍!
“三寶、四平一怔,隻好相視苦笑。原來這小師兄叫任小賭,連名帶姓都是師父起的。
十餘年前,黃河決堤,將兩岸數百裏淹成澤國,小賭命大。被放在木盆裏,隨波逐流三日三夜,僥幸被人發現救起,保全了一條小命。
救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赫赫有名,被當時武林稱為賭國之鬼的陰勝。此人不僅武功精深,賭藝更是神乎其技,堪稱一絕,天下無敵。
陰勝將這命不該絕的男嬰,帶返江南撫養,視同己出。由他身上所掛長命百歲金鎖片背麵,發現刻有一任字,心知必是任氏門中後代。自己既是以賭揚名四海,幹脆就替男嬰取名為小賭。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陰勝不將男嬰據為己有,仍冠以他本姓,這點確實難能可貴,絕非一般常人所能做到。十餘年來,他們形同父子,卻以師徒相稱,陰勝不僅傳授了任小賭一身武功,也教會了他各種賭技。
而十年前,與陰勝有生死之交的老友席良,突然不速而至,帶來了三寶和四平兩兄弟。表明將赴一場死亡約會,生死難卜,特地千裏迢迢趕來,將他們托付給陰勝。席良一去不返,從此音訊育然。陰勝也收兩兄弟為弟子,他們雖比小賭大上幾歲,但入門較晚,不得不屈居師弟,尊小賭一聲小師兄。這是無可奈何的,拜師學藝,就得按人門先後次序排列,絕不可像黃牛買戲票亂插隊。
師兄弟三人這時正在東大街盡頭,不難找到右邊的小街。隻是小街比大街反而更熱鬧。原因是這一帶,有兩樣最吸引人的行業,一樣是賭,另一樣是嫖。走進小街,便見到處盡是門前挑著大燈籠,寫著什麼蘭花院、迎春院之類的,招待川流不息的尋芳客。
更有一些花枝招展的流鶯,逢人就亂-媚眼,甚至還有滿街強拉嫖客的。
可惜包大人已作古,如果他能在世,看到這種世風日下的情景,必然會大力取締,來一次掃黃行動呢!
師兄弟三人身入其境,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路東張西望,目不暇接,直看得眼花撩亂。所幸他們那身的穿著,並不起眼,尤其年歲太輕,似乎不是那些流鶯獵取的對象。根本未看在眼裏,使他們逃過了糾纏。
穿過兩條小街,左轉進入第一條長巷,直走不出三丈,抬眼一看,果見一座巨宅前,挑著兩隻大燈籠,使得|勺前那塊黑底金字卜發財賭坊的橫匾更為耀眼奪目。三寶欣喜叫道:“就是這裏了。”
小賭麵露得色笑道:“小師兄我沒帶錯路吧!”
三寶、四平哪有時問答話,兩人迫不及待,爭先恐後地向大門衝去。
不料剛到門口,就被幾個賭坊保鏢擋了駕。
為首的是個彪形大漢,兩眼一瞪,喝問道:“小鬼,你們想幹嘛?”
又被人稱作小鬼。
三寶、四平尚未及答話,小賭己搶步上前,手指大門上方橫匾,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六彪形大漢振聲道:“鬥大的金字,你不認識?”
小賭道:“我當然認識,匾上是發財賭坊,隻是懷疑它是否掛錯了地方。”
彪形大漢微微一怔,似乎尚未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怒問道:“小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賭神色自若,從容不迫地道:“久恥發財賭坊,乃是開封城裏最大的賭坊,咱們是特地慕名而來,既有賭客上門,老兄卻不讓進,還問咱們想幹嘛?除非是這塊招牌掛錯了地方,你老兄不是多此一問嗎?”
彪形大漢又是一怔,狀至不屑道:“哦,莫非你們三個小鬼也想賭?”
小賭冷冷一哼道:“這裏門日又未掛出‘限製級’,難道還規定多大年紀才能進去賭不成。”
彪形大漢不禁搖頭道:“唉,這是什麼年頭,真是人小鬼大I”隨即又改變語氣道:
“小兄弟,我可是一番好意,看你們年紀輕輕的,最好別沾上賭廣良決離去吧!”
小賭氣憤地道:“老兄,你是怕咱們沒銀子賭?”
彪形大漢強自一笑道:“小兄弟,就算你們湊了幾個賭本,大概也來之不易。真想玩玩,碰碰運氣,後街夜市那邊,有擺賭攤的”話猶未了,突覺眼前一亮,隻見小賭巳手持一錠足有十兩的元寶,遞向他麵前來。
“這……這是幹嗎?”彪形大漢眼都發直了。
小賭笑道:“看門也是挺辛苦的,賞給你們買杯酒喝。”
彪形大漢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小鬼,居然一中手是十兩銀子,莫非他是送財童子化身?
小賭見他目瞪口呆,故意問道:“要不要?不要我可要收回啦!”說時故作欲將元寶收回狀。
彪形大漢這可急了,忙地伸手接過元寶道:“要要要,誰不要沈是龜孫子。”
小賭又笑問道:“那咱們可以進去賭了嗎?”
彪形大漢臉上笑得像朵花似的,鞠躬哈腰道:“三位小財神旨請,請。”
小賭向三寶、四平一施眼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三人才一進前院,便聽得從大廳內,傳出陣陣呼喝。夾雜著一片喧囂嘩然之聲。
嘿!裏麵正賭得熱鬧呢!
他們早己不禁技癢,迫不及待衝進大廳,隻見廳中燈火通明,黑壓壓的人群,圍聚著一張張大賭桌,在那裏賭得天昏地暗。
師兄弟三人置身其中,反而不急著賭了。隻是東張西望,分別混在賭客中,到每張賭桌先探探門路,看看行情,再決定豪賭的對象。
賭國之鬼陰勝一生最重視賭品、賭德,全憑賭技取勝,絕不容許賭詐,是以臨行之前特別叮嚀,必須探查清楚,然後才可放手一搏,否則寧可不賭。
待他們確定這個賭坊,賭得很幹-,毫無問題之後,才選定目標,來至一張賭骰子的大桌前。
這家賭桌客特別眾多,原來主持搖紅的莊家,竟是個極為出色的年輕姑娘,難怪賭客趨之若鶩了。
單看她搖紅的手法,幹-利落,就知道是個行家。
小賭尚未走近,三寶和四平就像開道似的,雙雙搶在前頭,排眾而入,大聲叱喝道:
“閃,閃,閃,隻賭十局的人來啦!“常跑發財賭坊的賭客,大都知道這是這家賭坊的特別賭法。
所謂隻賭十局,就是無論賭客選哪一種賭法,與莊家對賭。但不得超出或少於十局,且每局賭資必須萬兩之上,多多益善,來者不拒。但如此豪賭,巳很久未曾出現。一聽有人要隻賭十局,圍在桌旁的賭客們,均紛紛讓開,想大開一次眼界。哪知定神一看,走來的並非什麼豪客,隻不過是三個小鬼。
有人立即意識到,他們是存心來攪局的。正待發作,卻聽女莊家開了日,以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問道:你們可知賭十局的規矩?”
小賭巳來至桌前,輕描淡寫地道:咱們就是慕名而來,怎會不知道。“眾人一聽,頓時嘩然。似乎大家均有同感,如此一個不起眼的小鬼,口氣倒不小,誰也不信他能一局賭上萬兩銀子。其中已有人按捺不住,怒斥道:“小鬼,快滾開,別來這裏攪局,耽誤咱們賭錢。”
小賭不屑地瞥他一眼,一副你算老幾的神氣。
眾賭客巳引起眾怒,紛紛叫嚷著:“小鬼滾開!”
“轟他們出去。”
女莊家雙手平舉,先好言安撫眾賭客激動的情緒,然後又向小賭笑問道:這位小公子,你是真要賭?“小賭一本正經道:“不賭我來幹嗎?當真有攪你大姑娘的局不成!”
女莊家笑了笑,做個禮讓的手勢,道:“好,請坐。”
小賭毫不客氣,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三寶和四平則是一左一右,站在小賭身邊,如同在替他保鏢。
這時眾賭客已不再叫囂,連其它兒張賭桌的賭客,,也暫時歇手,紛紛圍攏過來。
二則,他們是久聞賭十局的豪賭之名,可惜從未親眼目睹,很希望今晚能大開眼界。
一則是看這三個小鬼,怎麼看也不像能一擲萬金的豪客。賭錢賭錢,賭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到時候拿不出銀子來賭。不能空口說白話,看他們怎麼下台。
尤其發財賭坊,在開封城名氣極大,主要是這裏賭的公平。
童叟無欺,隻要有本事贏,贏多少就拿多少走,賭坊還派保鏢護送到家,以策安全。
輸了的話,對不起,也是分文不能短少。
所以這是金字招牌。
因此,眾賭客抱著好奇的心理,靜靜圍在賭桌四周,決心看這場難得一見的熱鬧。
待小賭從身上掏出一疊銀鏢,每張票麵都是一萬兩,大家才相信他是玩真的了。
女莊家向三人暗自打量兩眼。始輕啟朱唇,嬌聲道:“小公子貴姓‘?”
“姓任。“小賭答的簡單。
“其它二位呢?”
“姓席。”
“不知道小公予喜歡如何賭法?”
“這個不急,我想先請教,你是不是那位名揚賭國的不敗觀音花翠媒花姐姐?”
“不敢當,不敗觀音隻是大家起哄,隨口叫著玩的,小公子可別見笑。”
“嗬嗬!你也太謙虛啦!我聽說你十五歲就出道,迄今八年來,尚未曾逢過敵手。
我是專程來領教的。”
“哦?“花翠蝶微微一怔道:小公子要如何賭法?”
“十局,猜點數,你我各搖五局!”小賭提出賭法。花翠蝶毫不猶豫道:“沒問題,我接受。”小賭正色道:“為了公平起見。咱們在搖完之後,不得再手碰寶缸,而由對方另一個開寶如何?”
“這辦法非常公平,但花翠蝶略一沉吟後,始微微點頭道:“就依小公子的。”
小賭笑了笑,便對花翠蝶道:“賭金由一萬兩開始,累加上去,請花姐姐先搖第一局吧!”
花翠蝶也不客氣,隻見她左手抓起骰子,甩向空中。右手搖寶用的罩杯跟著往上。
罩杯就像長了眼睛般,準確無比地扣向骰子。接著花翠蝶右手再出,?一聲,罩杯已經扣在托盤上,然後,花翠蝶緩緩離手。
“小公子,你該下了。”
“五點。”小賭毫不考慮地說道,並示意三寶開寶。
花翠蝶臉色微現訝異。三寶打開罩杯一看,四粒骰子,二個四點,一個三點,一個兩點,果然是五點。
眾人幾時見過如此的賭法,當下鼓掌叫好。
花翠蝶有些後悔,未曾在搖骰子時稍用技巧。緊接著小賭接過了骰子和搖寶用的寶缸。隻見小賭右手倏揚,骰子卻隻是緩緩射出,接著再抓起寶缸,同時-向空中,追向骰子。這招更神,隻見罩杯跟托盤好象有手在托著,突然分開扣向空中的骰子。而罩杯和托盤更在扣住骰子後,自動合蓋在一起,卸個身落回桌上,輕輕一跳。
眾賭客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聲喝起彩來。小賭更是得意地回身揮手道謝,那可是神光煥發,不可一世。花翠蝶待眾人歡呼稍停,才開日道:“六點豹子。”
賭場中,另一名莊家,將四杯一掀,眾人齊口又是一陣歡呼。
原來,托盤上四粒骰子,隻有三顆六,一顆卻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