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蕖眼角凝著絲絲清淚,回想過去對不住他的那些事兒,心頭盡是愧疚。
二人膩歪了一會兒,顧沛蕖才言歸正傳:“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置顧玉眉的事情,莫不如讓他們二虎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不可,朕要將顧玉眉救回來,畢竟她是父皇的皇後,結發之妻,亦是朕的嫡母,朕不想背‘棄嫡母而不顧’的罵名。朕要開萬世太平更要做曠世明君,朕不想因為顧玉眉而在青史上留下汙點!”
宇文煥卿的目光很是灼熱恰似有兩團烈火一般滾滾而燃成炬,那是他的夢想更是他為帝之任。
顧沛蕖讚賞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崇拜,她笑著說:“皇上果真英明。野史有傳曹睿弑母,雖然依臣妾看是子虛烏有之事,但是一位登基的皇帝是否孝敬恭順嫡母確實容易讓後人詬病!若是如皇上所想,因為這樣事情背負罵名確實不值得!”
宇文煥卿拾起顧沛蕖腰間的紫玉玲瓏把玩著,眼角攏著一絲和暖,笑得無可奈何:“朕不是聖人,自然也想快意恩仇,可是朕是皇帝,注定就要有那麼的無可奈何!”
顧沛蕖瀲灩一笑:“在臣妾心裏皇上就是聖人,心胸寬廣的猶如大海一般,可納百川!”
宇文煥卿見她洋洋灑灑地誇讚起自己來,臉上很是得意,笑著說:“這樣誇朕,朕很受用,來來…再誇幾句!”
言畢,二人便笑著鬧著一路歡樂。
將將到了崇華門,倚畫才在車外恭聲稟告:“皇上,娘娘已經到崇華門了,請皇上,娘娘移駕乘轎攆行!”
宇文煥卿輕輕喚醒了睡得深沉的顧沛蕖,眼中滿是寵溺:“苒苒,快醒醒,到崇華門了。回了芷蘭宮,用過晚膳,你再飽飽地睡一覺可好?”
他輕輕的拍打讓顧沛蕖醒了過來,她打著哈欠伸個懶腰,很是困乏:“唔,臣妾真的不能到處走動了,委實容易困乏!”
宇文煥卿率先下了馬車,複而穩穩地將顧沛蕖從馬車上接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顧沛蕖款款向崇華門而去,一眾侍衛見皇上回來了,趕緊跪地參拜。
正巧,另一駕馬車亦停在了宮門口,顧沛蕖與宇文煥卿轉頭看著那馬車,從上麵走下來的人不是別人,乃是徐太妃徐惠儀。
徐惠儀見顧沛蕖與宇文煥卿雙雙出宮遊玩而後同歸,不禁眼中攏著絲絲怨懟與無奈,她恨顧沛蕖招惹了宇文煥朗,害他得了無可救藥的相思之症。
她知道顧沛蕖天香國色,即便是個女子都會因為她的美貌而多上幾分留意,更何況異性相吸的男子?
若是她沒有入宮為妃,還是顧王府的郡主,徐惠儀倒是願意舍下身段去顧王府為宇文煥朗求親,隻是那隻是假如,而今她不但入了宮而且還被宇文煥卿所鍾愛,所以,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無論如何,都不能怪她這個做母親的心狠手辣。
想到這,她笑著走了過去:“拜見皇上!”
宇文煥卿上前一步扶起了徐惠儀,笑得謙恭:“太妃何必如此多禮,您從宮外回來,是去看煥朗了麼?他最近可好?估計還為納選正妃一事與眾人鬧別扭吧?他可是推了幾乎所有的宴請!”
徐惠儀笑著點頭,低著眉眼掩飾自己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總是鬧脾氣,若不是皇帝這個做兄長的寬待他,以他的個性早就鬧出更大的事情來了!索性婚期將至,任他如何胡鬧也是改不了的了!”
宇文煥卿見她舟車勞頓,為宇文煥朗的婚事而奔波,心生體恤:“既然太妃回來了,我們一同回宮吧!”
徐惠儀笑著點點頭向宮門而去,顧沛蕖遠遠地看著她,心中很是納罕,今日她是見過宇文煥朗的,而今徐太妃回宮的時辰怕是也見到了宇文煥朗。
隻是,若是算算時辰,宇文煥朗或許沒有去見惠覺師太,若是他沒去見惠覺師太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若是他去見了,又可趕回與徐太妃相見,那麼惠覺豈不是不在城外而是在錦陵城中?
想到這,顧沛蕖有幾分失神,不多時徐太妃走到她的跟前,笑著說:“宸娘娘氣色真好,還是那副傾城絕色的模樣,怪不得惹得皇上…疼愛!”
她本想甩刮一眾男人疼愛這樣的詞來諷刺顧沛蕖,奈何宇文煥卿就在顧沛蕖的身側,她實在開不了口。